先开口,声音清亮:“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字句如珠落玉盘,背到“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时,他不着痕迹地往我这边侧了侧身。
我立刻接上:“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背到“明星荧荧,开妆镜也”…最后一句“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落下时,教室里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赞许:“坐下吧。”
下午放学下课铃一响,我俩同时抓起书包冲向教室后门。
“今天你家?”
我边跑边问。
“老规矩,输的人洗碗!”
2.引诱他表白推开时家单元门,糖醋排骨的香气立刻裹着蒸汽扑面而来。
干妈系着粉色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的锅铲还滴着酱汁。
“囡囡来啦!
快洗洗手,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蟹黄豆腐!”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时云起抢在我前面夹了块最大的排骨,却在干妈瞪眼时默默把肉放进我碗里。
“女士优先。”
干妈笑着往我碗里添了勺汤:“慢点吃,锅里还有。
你俩今天在学校没闯祸吧?”
“我们可是被老师表扬了!”
时云起得意地咽下蟹黄豆腐,汤汁顺着喉咙暖到胃里。
“我来洗!”
我一把抢过水槽边的钢丝球,时云起的手差点撞在我肩膀上。
他甩了甩沾着油渍的指尖“就你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务就应该我来做。”
“你擦桌子去,洗碗这种精细活还得我来。”
“囡囡,家务就应该让他做,干妈买了好东西,快和干妈去看看。”
话音未落,她已经快步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就往房间拽。
时云起在身后急得直嚷嚷:“妈!
你又偏心!”
干妈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谁让囡囡是我贴心小棉袄呢!”
我被拽着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冲他做鬼脸,却见他倚在厨房门框上,一边系围裙一边笑,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一层暖光,连带着那抹笑意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刚进房间,干妈就神秘兮兮地从衣柜里捧出个礼盒:“上个月去苏州玩买的,你看看合不合适。”
淡粉色的丝绸衬布上,叠着件绣着玉兰花的旗袍,滚边绣线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