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削着一块硬木。
她要把曲辕犁的关键部件——那个弯曲的犁辕,自己先做出个模型来。
卫铮靠坐在对面的土墙下,闭目养神。
肋下和肩背的伤口在寂静中隐隐作痛,但他早已习惯。
窝棚里只有木屑被削落的细微沙沙声。
忽然,他紧闭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极其细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不是风声,不是虫鸣,是……马蹄声!
不止一匹!
蹄铁包裹着布帛,沉闷地敲击着地面,由远及近,方向正朝着村西!
卫铮倏然睁开双眼!
那双寒眸在昏暗的油灯下,瞬间爆射出两道鹰隼般锐利的光芒!
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茫,只有全然的警惕和冰冷。
他侧耳凝神,屏息细听。
蹄声渐近,在靠近窝棚百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接着是刻意压低的、粗嘎的说话声,还有金属轻微碰撞的“叮当”脆响!
姜晚月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她看到卫铮骤然绷紧的身体和眼中那慑人的寒光,心头猛地一紧。
卫铮没有回答,只是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动作快如闪电。
他猛地起身,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移到窝棚那扇破败的门边,侧身隐在门框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只眼睛,锐利如刀锋,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月光清冷,勉强勾勒出远处田埂上几个鬼祟的黑影。
他们正围在一堆东西旁边,似乎在解绳索。
寒光一闪,卫铮看得分明——那是几柄明晃晃的、用来割庄稼的镰刀!
还有绳索!
“是王扒皮的人!”
姜晚月也凑到门缝边,看清了其中一个黑影的轮廓,正是白天王扒皮身边的一个家丁!
她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要毁掉她地里那几簇珍贵的、象征希望的苜蓿苗!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那是她多少个日夜的心血!
是证明盐碱地可以改良的铁证!
“这帮畜生!”
她咬牙低骂,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去阻拦。
一只滚烫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力道之大,让她动弹不得。
“别动。”
卫铮的声音压得极低,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冷静,“待着。”
话音未落,他按在姜晚月肩上的手已然松开。
下一刻,姜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