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月给他找的),脸色在阴影里显得有些苍白,但身姿却挺直如标枪。
他没有看姜晚月,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正毫无温度地、如同看着死物一般,锁定了王扒皮。
王扒皮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你是谁?
想干什么?”
卫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走上前。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因为伤势未愈而微显滞涩,但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千军辟易般的沉重压迫感。
他走到姜晚月身侧,站定,微微侧头,目光掠过她手中那几块简陋的图纸,最后,重新落回王扒皮那张因惊惧而微微变色的胖脸上。
“她的犁,”卫铮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好不好用,试试便知。”
他顿了顿,那双寒眸深处,似乎有幽暗的火光一闪而逝,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如同闷雷滚过:“至于规矩……挡她犁地的路,便是卫某的敌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一股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凛冽杀气,如同冰冷的潮水,轰然弥漫开来!
这绝非虚张声势,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才能拥有的、浸透骨髓的煞气!
王扒皮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抖动起来,绿豆小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身后的两个家丁更是脸色煞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两步。
空气仿佛凝固了。
暮色中,卫铮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座骤然降临的冰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王扒皮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姜晚月站在卫铮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里散发出的那股冰冷而磅礴的力量,像无声的怒涛。
她看着王扒皮那副吓破了胆的怂样,心头憋着的那口恶气,瞬间畅快淋漓地吐了出来。
她甚至有点想笑,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 * *夜色如墨,沉沉地覆盖着王家洼。
虫鸣唧唧,更显四野寂静。
窝棚里,一点如豆的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
姜晚月坐在小木墩上,借着微弱的光亮,用卫铮那把锋利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