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锋,直刺王氏。
“我要和离!”
这三个字,斩钉截铁,像惊雷炸响在王氏耳边,也炸响在围观的村民心头。
“和……和离?”
王氏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变了调,“你敢!
你个被休都没人要的贱货,还想和离?
做梦!
你生是我王家的人,死是我王家的鬼!
想走?
行啊!
留下这些年吃我王家的粮食钱!
十两!
不,二十两银子!”
王氏伸出两根粗短的手指,在空中用力比划着,唾沫星子混着雨水飞溅。
她料定了姜晚月身无分文,连个铜板都掏不出来,这就是个死局。
冰冷的雨水顺着姜晚月的下颌线不断滴落,砸在脚下灰败龟裂的盐碱地上。
王氏那副贪婪刻薄的嘴脸在眼前晃动,二十两银子的叫嚣像毒蛇的信子嘶嘶作响。
原主残存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她指尖发凉,几乎要窒息。
不行!
姜晚月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和腥甜瞬间刺破迷障。
她不是那个任人搓圆捏扁的小媳妇!
她是姜晚月,是能在戈壁上种出绿洲的农学博士!
这绝境,必须撕开!
她深吸一口气,那带着咸腥土味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反而让她奇异地冷静下来。
目光扫过王氏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再缓缓移向脚下这片在雨中更显绝望的土地,最后,落在了王家那几间破败茅屋后方,那片紧邻着光秃秃小土坡、面积更大、颜色更深、龟裂得如同龟壳的荒地。
那是王家洼公认的“死地”,寸草不生,连顽强的荆棘都不屑扎根。
村里人宁愿绕路,也绝不肯靠近一步。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瞬间在她脑中清晰成形。
“银子?”
姜晚月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穿透了哗哗的雨声,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稳稳砸在王氏脸上,“我一文钱也没有。”
王氏嘴角刚刚咧开一个得意的弧度,还没来得及发出嗤笑,姜晚月的话锋陡然一转,锐利如刀:“但我可以带走‘晦气’。”
她抬起手,沾满泥浆的手指,越过王氏的头顶,笔直地指向那片被雨水冲刷得一片灰暗、死气沉沉的荒地。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块荒地,”姜晚月的目光紧紧锁住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