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热的颈窝。
师祖救完晚晚,突然踉跄一下,鹤氅化作萝卜缨,整个人缩回半截萝卜形态,根须虚弱地晃了晃:“娘的…… 千年修为只剩一百年了,得找个地儿闭关三百年……”11 归隐山林三日后,我以“清君侧”之名,将女帝的禅让诏书昭告天下。
朝野震动,却无人敢言——二十万玄甲卫的刀锋还悬在京城城头。
我没有登基,只命人将女帝的遗体葬回鬼谷门,墓碑上不刻“女帝”,只刻“阿蛮”二字,旁边种满了她当年在破庙前喜欢的萤火虫草。
我遣散了玄甲卫,只留陈武带着几个旧部,在宗门山脚下搭了间木屋。
晚晚也没有回北狄,晚晚重新拾起了灶台,每天清晨蒸馒头的香气能飘出老远。
我学会了编竹筐,偶尔去崖边采灵芝,恍惚间总觉得会看见那个蹲在草丛里救萤火虫的小姑娘,可回头只有晚晚系着围裙的笑,眼睛弯成月牙,比当年御花园的灯笼还亮。
或许这世间从没有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在历经背叛与死亡后,还能握住的那一点人间烟火。
至于那盏没看成的鲛人灯——就让它在南海的波涛里,替我们照着那些回不去的旧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