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金线绣的龙纹在领口翻出半寸,风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下颌一道清冷的弧线。
想不到阿蛮来得这么快。
“阿言。”
她翻身下马,我看到她腰间还挂着断念,可是这把刀她不是已经送给陆沉了吗?
她当时说 “武功尽失就不会死”,可现在我一看到刀,胸口旧疤就像被火烫一样疼。
玄甲卫立刻围拢成圈,长矛尖在地上戳出一圈阴影,把我和师祖国在中间。
“你还活着,真好!”
她掀开风帽,脸上煞白,年纪轻轻,乌发里竟然掺着几根不易察觉的银丝,唯独眼睛亮得吓人。
她盯着我,嘴角忽然扯出个笑:“跟我回去。”
我后退半步:“陛下认错人了。”
“阿言不要闹了,你假死骗了我三年,如今朕都原谅你了!
你还想咋样?”
她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指尖悬在我衣襟前,“你总说南海的鲛人灯好看,当年你出征的时候,说等四海归一,朕就陪你去看灯。”
我的呼吸骤然一滞。
记忆里的,她蹲在我马前,替我系紧护腕的模样清晰得刺目。
可下一秒,便是陆沉靴底碾碎饭团的声响,和他嘴里“万里江山做聘礼”的狞笑。
“陛下记性真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你既然得鲛人灯。
应该也记得剖我元阳血,记得五马分尸的旨意。”
她的指尖猛地一颤,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
良久,她抬起眼,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阿言,当年的事情,我会和你解释,先和我回去?
……陛下还是请回吧!
咱们最好此生不复相见。”
“不复相见!
难道你忘记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吗?”
你看这是什么。”
她忽然从袖中取出半块麦饼,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记忆里的雨幕瞬间漫上来。
我叫沈言, 是一个孤儿,被师父收养在宗门,我们宗门是隐世宗门,里面只有师父和我,还有一根大萝卜。
师父说这萝卜是我们的师祖,以后遇到了危险,它会救我的命。
当时只以为是师父老糊涂了。
后来师父去世,宗门只剩下了我。
后来我遇到了阿蛮,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像只被雨打湿的小兽,缩在宗门山门外。
她的宫装被荆棘勾得破破烂烂,脚踝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死死抱着怀里半块啃剩的麦饼,阿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