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如同毒药,混合着强烈的占有欲——她是我的猎物,我的囚徒,我的……姐姐!
这份扭曲的“所有权”,是我在这绝望深渊里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我垂眸,目光落在梳齿间缠绕的几根墨黑发丝上。
它们如此坚韧,如此美丽,如同她本人。
一种疯狂的冲动攫住了我——我要留下它!
留下属于她的一部分!
带着一种近乎偷窃的、扭曲的甜蜜和毁灭欲,我极其小心地、不动声色地将那几根断发缠绕在指间,迅速藏入袖中。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撞击着肋骨,也撞击着那名为理智的牢笼。
就在那几缕发丝被袖中黑暗吞噬的刹那,她突然睁开了眼。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直接穿透了水榭氤氲的水汽与醉骨香的甜腻,精准地钉在我脸上。
仿佛我袖中的秘密,那擂鼓般的心跳,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握着玉梳的手指瞬间僵硬如冰。
梳齿停在半空,悬在她如瀑的黑发间。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池底食人鲳搅动水波时那粘稠、单调的咕嘟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她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目光不再是慵懒,而是一种审视,一种洞穿一切的平静,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胆寒。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她瞳孔深处倒映出的自己——苍白、僵硬,眼底深处竭力压制的惊惶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每一息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她终于动了。
不是抬手,不是转身,只是极轻微地偏了偏头,让一缕未被梳到的发丝滑落肩头。
那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却让我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心跳得这样快,”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水声,带着一丝慵懒的玩味,如同猫爪在丝绸上轻轻刮过,“清霜妹妹……是怕我,还是……在想着什么有趣的事?”
那“有趣”二字,被她舌尖轻轻一卷,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危险。
我的脊背瞬间绷紧,冷汗几乎要浸透内衫。
她知道了?
她察觉到了?
不,不可能!
我的动作那样细微,那样快……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姐姐说笑了。”
我强迫自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