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
无数个问题瞬间挤爆了脑海。
等我再定睛看去时,玻璃窗外那个冷硬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像一滴水汽,瞬间蒸发在霓虹闪烁的夜色里。
快得仿佛只是我高度紧张下的幻觉。
“予安哥?
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
小雅疑惑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没……没事,有点闷。”
我放下杯子,指尖冰凉。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一下,又一下,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刚才那短暂的对视,那眼神里的冰冷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过脊椎,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后半程的聚餐,我彻底心不在焉。
鲜美的虾滑味同嚼蜡,同事的笑话左耳进右耳出。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江燃最后那个眼神,和他无声消失的背影。
一种强烈的不安,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紧了心脏。
---推开家门时,那股熟悉的、属于江燃的皂角混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此刻闻着,却莫名地带了点硝烟味。
客厅没开灯,只有次卧门缝底下透出一线微弱的光。
果然回来了。
而且气得不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腾的烦躁和那丝不易察觉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心虚,换了鞋,径直走向次卧。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小灯。
江燃背对着门坐在床沿,弓着背,像一尊拒绝沟通的冰冷石像。
那件黑色的连帽衫还穿在身上,帽子依旧罩着,将他整个头脸都藏在阴影里,只留下一个散发着强烈抗拒气息的背影。
“江燃?”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石像纹丝不动。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床垫微微下陷。
他没躲,但身体明显绷得更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晚上……部门聚餐,不好推。”
我放软了声音,试图解释,同时心里又觉得荒谬——我为什么要解释?
和一个室友解释自己的社交活动?
“嗯。”
鼻音里浓重的冷气几乎能结出冰碴子。
“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了,当时太吵,没听见。”
我继续说着,目光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上。
那双手指节分明,此刻紧紧攥着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还是沉默。
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
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