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击垮了他。
他猛地用头狠狠撞向身后的墙壁!
“咚!
咚!
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秀云……秀云啊……”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从他胸腔深处爆发出来,混合着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
他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啊……”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绝望的哭声和地上那些冰冷的空药瓶,无声地回应着他迟来的忏悔。
那七个空瓶,如同七座冰冷的墓碑,宣告着他亲手埋葬的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7 终的决断天光未明,医院住院部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冰冷气息。
陆振邦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背靠着林秀云病房外那堵惨白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砖上。
他头发凌乱,双眼布满骇人的血丝,深陷的眼窝周围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参差的胡茬,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那七个空药瓶的景象和诊断书上冰冷的铅字,如同最残酷的刑具,反复凌迟着他的神经。
巨大的悔恨和恐惧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窒息般的痛楚。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病房内隐约传来的、林秀云压抑而痛苦的咳嗽声,像钝刀子一样,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他不敢进去,没有脸面进去。
他只能像个最卑劣的懦夫,蜷缩在门外,乞求着一点微渺的、能感知她存在的气息。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陆振邦迟钝地抬起头。
是厂里的几个老领导,还有几位和林秀云同车间、关系要好的老工人。
为首的是头发花白的老厂长,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脸色铁青,步履匆匆,后面跟着的人也都神色凝重而愤怒。
他们径直走到林秀云的病房门口,看到形容枯槁、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的陆振邦,脚步都顿了一下。
老厂长的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目光里充满了失望和毫不掩饰的愤怒,仿佛在看一堆令人厌恶的垃圾。
他没有说话,只是嫌恶地移开目光,抬手敲响了病房门。
“秀云?
秀云同志?
我是老张,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