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灰暗,还能换来什么?
陆振邦的怜悯吗?
她只觉得讽刺。
“累?”
王伯重重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
胃都疼晕过去了,还硬撑!
你那个……”他话说到一半,似乎觉得不妥,又咽了回去,只是摇摇头,“算了,好好歇着吧。
给你开了点安胃止痛的药,按时吃。
这几天别上夜班了,我跟你们主任说过了。”
“谢谢王伯。”
林秀云低声道谢,声音沙哑得厉害。
王伯又叮嘱了几句,转身去忙了。
小小的医务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静得能听见自己虚弱的心跳和窗外晚风吹过光秃秃树枝的呜咽声。
冰冷的孤独感,无声无息地弥漫上来,将她紧紧包裹。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陆振邦在台上那冰冷审视的目光、那充满暗示的质疑话语,和苏曼丽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比胃部的癌痛更加尖锐,更加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一阵模糊却清晰的笑声透过墙壁,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
“……振邦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进口机子就是娇气,我们科那几个技术员捣鼓半天都搞不定,你一出手就修好了!”
是苏曼丽的声音,娇嗲又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
接着是陆振邦的声音,带着林秀云久违的、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温和笑意:“这型号的收音机我留学那会儿接触过,原理大同小异。
下次再有问题,直接找我。”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耐心和轻松,是林秀云从未享有过的待遇。
“真的呀?
那可说定了哦!
振邦哥,你真好!”
苏曼丽的声音甜得发腻,“对了,今晚厂里放《庐山恋》,听说可好看了!
我爸弄了两张票,我们一起去呗?
反正……你家那位不是‘累晕了’在医务室躺着嘛,估计也看不成电影了。”
短暂的沉默。
林秀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无意识地抠进了身下粗糙的床单里。
她屏住呼吸,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几秒钟后,陆振邦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嗯。
票给我吧,七点我在厂门口等你。”
“太好了!”
苏曼丽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
脚步声伴随着苏曼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