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
精心描画的妆容被眼泪和鼻涕冲刷得一塌糊涂,昂贵的真丝睡裙(她甚至没换衣服)沾满了酒渍和地毯的绒毛,昂贵的珠宝散落一地,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腐朽的绝望气息。
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喉咙里发出的、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婆婆周美凤保养得宜的脸瞬间褪尽血色,煞白如金纸,精心打理的发髻似乎都松散了几分,她捂着心口,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公公霍国栋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手中的雪茄早已熄灭,被他无意识地捏得粉碎,雪茄碎屑沾满了手指。
他死死盯着投影巨幕上定格的、儿媳那张贪婪丑陋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小叔子霍明哲则像一尊被瞬间抽空了所有骨血的泥塑木雕,瘫在昂贵的意大利真皮餐椅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璀璨的水晶吊灯,脸上交织着极度的震惊、被愚弄的羞愤以及…一种大势已去的灰败。
他引以为傲的“真爱”,他为之不惜顶撞兄嫂、忤逆长辈的“女神”,在这一刻被剥掉了所有华丽的画皮,露出了最不堪、最卑劣、最丑陋的底色。
主位上,霍老爷子的紫檀龙头拐杖再次重重顿地!
这一次,地毯也无法完全消音,沉闷的撞击声如同丧钟。
“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啊!!”
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肌肉抽搐着,涨得通红,浑浊的老眼里是滔天的怒火和深不见底的失望。
他猛地转头,目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投向我——这个他之前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孙媳妇。
“姗姗…”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你看这…这混账东西…”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地上瘫着的林晚晚,“千刀万剐也难消其罪!
可是…可是明哲还年轻…霍家的脸面…”我弯腰,动作从容优雅,从一地狼藉中拾起一颗滚到我香槟色高跟鞋边的假祖母绿。
人造的绿色玻璃在宴会厅璀璨的灯光下,折射出廉价而刺眼的虹彩,像极了林晚晚那虚伪的人生。
“爷爷,”我将那颗假宝石轻轻放在霍老爷子面前光洁如镜的餐盘上,声音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