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好好睡一觉,把那些……可怕的念头,都忘掉。”
他揽着我的肩膀,半扶半抱地将我僵硬的身体带出衣帽间,带回那张宽大冰冷的婚床。
他替我拉好被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睡吧,”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嘴唇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什么都别想。
有我在这里。”
他转身离开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走向厨房的方向。
我僵直地躺在床上,裹在柔软的羽绒被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额头上那个吻带来的冰冷触感,如同毒液般渗入皮肤,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不是在安慰我。
他是在宣判。
宣判我的“疯狂”,宣判我所见所闻皆为“臆想”。
他在用最温柔的方式,抹杀我的感知,囚禁我的理智。
他不需要辩解,不需要威胁,他只需要重新定义“现实”——他的现实。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枕头。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彻骨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我明白了。
我彻底明白了。
在这个由他掌控的华丽囚笼里,真相本身,就是最危险的疯狂。
窗外的天色,透出一种令人绝望的、沉沉的铅灰。
一夜未眠的混沌感如同浓雾,死死包裹着我的大脑,沉重得抬不起头。
陈默早已起床,楼下传来他准备早餐的、规律而从容的声响——咖啡机低沉的嗡鸣,瓷器轻碰的脆响。
每一个声音都像冰冷的针,刺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他如同设定好程序的完美机器,将昨夜衣帽间里那场无声的风暴、我崩溃的指控,彻底抹去,仿佛从未发生。
这种刻意的“正常”,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胆寒。
我挣扎着起身,身体像灌了铅。
镜子里的人双眼红肿,脸色灰败,如同被抽干了灵魂。
我机械地洗漱,换上家居服。
无论如何,我必须下楼。
待在这间卧室里,每一秒都像是酷刑。
餐厅里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
陈默背对着我,站在料理台前,正专注地将煎得金黄的太阳蛋摆放到洁白的骨瓷餐盘中。
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他挺拔的背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这画面如此温馨宁静,美好得像个讽刺的谎言。
“醒了?”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脸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