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白骨!
那些空洞的眼窝无声地注视着池中挣扎的生灵,仿佛在嘲笑着又一个不自量力的后来者。
暖流无视他的痛苦,蛮横地冲刷、拓展、凝聚。
它贪婪地汲取着血池中蕴含的、被无数岁月和怨念浸染沉淀下来的某种奇异能量。
凌墨破碎的丹田气海,早已是一片死寂的荒漠,此刻却在这股狂暴暖流的冲击下,最核心的废墟深处,竟极其微弱地、极其艰难地,闪烁起一点微不可察的暗红光芒!
那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却顽强地存在着,如同被强行唤醒的种子,开始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疯狂地吞噬着涌入体内的狂暴能量。
凌墨的意识在剧痛与这突如其来的狂暴能量冲击下,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但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求生执念,一股焚尽九天的仇恨之火,死死地护住了他最后一丝清明。
不能死!
玄霄未死!
苏清雪未死!
那些在大殿上对他“福分”论调点头附和、落井下石的宾客未死!
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死在这堆满白骨的污秽之地?!
“撑…住!”
他用尽灵魂的力量嘶吼,牙齿深深嵌入下唇,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全身的痛楚早已超越了那个阈值。
他不再试图控制那狂暴的暖流,反而彻底放开了心神,任由它在体内肆虐、冲撞、开辟!
他将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仇恨,都化作一个最原始、最疯狂的念头——吸!
吞噬!
掠夺这血池中的一切!
用这万魔的污血,铸就他复仇的基石!
这个念头一起,仿佛触动了冥冥中的某种规则。
那点丹田深处的暗红光芒骤然亮了一瞬,如同张开巨口的饕餮。
涌入体内的狂暴暖流瞬间变得更加汹涌澎湃!
血池表面开始出现细小的漩涡,以凌墨的身体为中心,缓慢却坚定地旋转起来。
更多的污血裹挟着精纯而古老的能量,顺着他的毛孔、口鼻、甚至是那些狰狞的伤口,疯狂地涌入!
他的身体像一个濒临炸裂的皮囊,被强行灌入远超极限的力量。
骨骼在呻吟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反复锻打。
断裂的经脉被狂暴的能量粗暴地冲刷、粘合、强行贯通,每一次贯通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血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