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掌心肉里,刻出了深痕。
他下颌绷得死紧,那缕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胡须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身旁的管事早已面无人色,看着瞬间失控的场面,身体筛糠般抖得厉害,只敢惊恐地看着东家山雨欲来的铁青面孔。
“拿来!”
一个冰冷到了极致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互相摩擦发出的嘶鸣,突兀地切开了混乱嘈杂的空气。
赵承运向前一步。
他那双常年浸淫商海、洞悉世情的眼睛,此刻冰冷如毒蛇锁定猎物,笔直地刺向林墨。
目光中再没有丝毫审视与好奇,只有一种久居上位者不容分说的绝对掌控与贪婪。
“把你身上的盐,都拿出来!
本东家买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冰碴子,带着无形的重压,“开个价。”
几乎是同时,赵承运身后站着那两个一直如同石雕般的护卫,也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如鹰隼出林,跨前一步。
压迫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无声而沉重地罩向柜台前喧闹的人群。
原本汹涌的人潮在这无形的煞气下,如同沸水被浇了冷水,叫嚷推搡的声音硬生生地噎住了大半,只剩下粗重紧张的喘息。
无数道目光瞬间转移,带着惊恐、敬畏和一丝隐藏的幸灾乐祸,聚焦在赵承运和林墨之间。
刚才还喧嚣如市集的店堂,再一次陷入诡异的寂静,这一次是暴君降临前的死寂。
林墨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甚至还维持着托着那小撮精盐的手掌姿势。
然后,在赵承运和那两个护卫如同实质刀锋般的目光注视下,不疾不徐地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动作——他将手里那最后一点点晶莹的盐,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清理垃圾上的尘埃一般,随意地、轻描淡写地洒回了那个不起眼的青灰色粗瓷碗里。
沙沙几声微响,盐粒滑落在粗糙的碗底。
那姿态,随意得如同掸去衣袍上偶然飘落的灰尘。
这姿态本身,比任何话都更具挑衅和羞辱。
接着,林墨才抬起头,目光很自然地看向门口的方向,似乎只是随意扫过刚刚那壮硕盐贩脸上残留的震撼和回味,掠过那些或惊恐或贪婪或麻木的面孔,最后才落在赵承运那张冰冷铁青、因极力压制而微微扭曲的脸上。
“赵东家方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