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周夫子抚着胡须,点了点头。
“能自行领悟出此等法门,可见你悟性极高。
此法,当在县学之中推广,让所有学子一体学习!”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沈文彻底傻眼了。
他本来想把顾砚清踩进泥里,结果却把顾砚清送上了青云。
他的“罪证”,反倒成了顾砚清被山长赏识的“功劳簿”!
这反转,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月考风波之后,顾砚清在县城的名声彻底逆转。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落榜三年的顾秀才,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治学之法,得了周夫子的青眼。
上门求教的人,踏破了门槛。
连婆母都走路带风,逢人便说:“我儿子,那是要做大官的!”
我躲在清静的后院,继续给顾砚清开小灶。
距离乡试,只有不到三个月了。
我把“5·3”的“历史”和“政治”大题,全都改编成了这个时代背景下的策论题。
顾砚清的“刷题”水平,与日俱增。
乡试那天,我送他到考场门口。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却身姿挺拔,眼神明亮。
“阿晚,等我。”
他握了握我的手,转身走进了那座决定无数读书人命运的贡院。
九天九夜的考试,是人间炼狱。
我每天都在家里焚香祈祷。
不是求神佛,是求出题的考官,手下留情,多出几道“送分题”。
放榜那天,整个县城的人都涌到了府衙门口。
我没去。
我怕看到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我在家里,坐立不安,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直到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从巷口传来。
“中了!
中了!”
是邻居张大婶的声音。
“晚丫头!
你家砚清……考中啦!”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和鞭炮声。
报喜的衙役高喊着:“捷报!
恭贺顾砚清老爷,高中本届乡试第一名,解元!”
解元!
乡试第一!
我冲出家门,看到顾砚清被人群簇拥着,身披大红花,骑在马上。
他穿过拥挤的人潮,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他翻身下马,拨开所有人,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眼中,有星辰大海。
他走到我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地抱住了我。
“阿晚,我做到了。”
他的声音,哽咽了。
我的眼泪,也决了堤。
就在这喜庆的时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