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
眼看顾砚清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我再也忍不住了,拨开人群就想往里冲。
顾砚清却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动。
他往前一步,对着周夫子深深一揖。
“夫子,学生……无话可说。”
他这是要……认罪?
我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不能认!
一旦认了,这辈子就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夫子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都安静。”
学堂里瞬间静了下来。
周夫子举起那张“罪证”,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说,这是邪门歪道?”
他顿了顿,拿起顾砚清这次月考的卷子。
“老夫倒觉得,这非但不是邪门歪道,反而是……一种极高明的治学之法!”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沈文和顾砚清。
周夫子指着那张模板。
“你们看,这上面写的‘破题’、‘立论’、‘分说’、‘总结’,不正是我们写文章的章法吗?”
“只不过,它将这章法提炼、归纳,变得更加清晰,更加一目了然!”
他拿起顾砚清的卷子,高声念道:“‘论均田’一题,顾砚清开篇即言,‘田者,民之本,国之基也。
均田之策,善则国安,恶则民怨。
’此为破题,开门见山!”
“其后,一说均田可安抚流民,二说可增加税赋,三说可抑制兼并。
此为分说,条理分明!”
“最后总结,‘策虽善,然需防吏治之腐,方能行之久远。
’此为建言,高屋建瓴!”
周夫子每念一句,沈文的脸色就白一分。
念完,周夫子将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
“通篇文章,逻辑严谨,论据扎实,毫无半句废话!
比起某些人通篇辞藻堆砌、言之无物的文章,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沈文一眼。
沈文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周夫子转向顾砚清,眼神里满是欣赏。
“顾砚清,这法子,是何人教你的?”
顾砚清看了一眼人群外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但他没有说出我。
他知道,一个妇人教丈夫读书,在世人眼中是多么惊世骇俗。
他只是躬身答道:“回夫子,是学生偶得一残卷,自行揣摩领悟的。”
他把所有的功劳,都归于自己。
也把所有的风险,都担了下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暖。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