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彻底抛在了身后。
三年后。
滨海小城,临海街角,“默语”咖啡馆。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和新鲜烘焙糕点的甜暖。
舒缓的爵士乐流淌着。
靠窗的位置,何凡——现在应该叫周默,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端起骨瓷咖啡杯,浅浅啜了一口。
窗外是蔚蓝的大海,细碎的阳光在海面上跳跃。
他的腿边,靠着一根做工考究、泛着冷冽银光的手杖。
三年前那个只能依靠轮椅的残废,如今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瘦削,面容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却深邃锐利,像沉淀了太多东西的寒潭。
长期的、近乎自虐的复健和精心的调养,让他奇迹般地恢复了部分行走能力,虽然离不开手杖,且阴雨天腰椎依旧会钻心地疼,但至少,他重新“站”在了阳光下。
“周先生,您的榛果拿铁,还有新出炉的杏仁可颂。”
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带着浅浅的笑意。
何凡(周默)抬眼。
苏晚晴端着托盘站在桌旁,穿着咖啡馆的米白色围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她的眼睛很大,瞳仁是温柔的琥珀色,像盛着阳光。
她是这家小咖啡馆的老板,也是何凡在这座小城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人。
她的笑容干净温暖,带着一种能抚平焦躁的宁静力量。
“谢谢。”
何凡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擦过苏晚晴微凉的手指。
她脸颊微红,飞快地收回手,将杏仁可颂放在他面前的小碟里,动作轻柔。
“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去海边走走。”
苏晚晴看着窗外,轻声说。
“嗯。”
何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上。
这三年,苏晚晴的存在,像一泓清泉,无声地浸润着他那颗被仇恨和绝望冰封过的心。
她的关心不热烈,却恰到好处,在他复健最痛苦的时候递来一杯温水,在他被阴雨天旧伤折磨得整夜难眠时,默默在咖啡馆留一盏温暖的灯。
她从未探究过他的过去,只是安静地接纳着这个沉默、带着伤痕、名叫“周默”的男人。
电视里,本地财经新闻的背景音被调大了些,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传了出来:“……本台最新消息,曾经风光无限的夏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