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一幕从未发生。
我拉高夹克的领子,遮住被红酒染透的衣领,低着头,迅速汇入街边的人流。
城市的喧嚣瞬间将我吞没,汽车的尾气、商店的音乐、行人的谈笑……一切熟悉又陌生。
身体的感知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每一个投向我的目光,都让皮肤下的肌肉微微绷紧。
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神经末梢。
回到家——一个位于老城区筒子楼顶层的、不足十平米的单间。
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一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一个掉漆的旧衣柜,一张堆满螺丝刀、钳子和半拆开收音机的破桌子。
墙壁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汽车海报,角落里放着几桶没吃完的方便面。
安全了?
我靠在冰冷的铁皮门后,缓缓滑坐在地上。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一种亢奋后的尖锐感。
徐天骄那张因痛苦和怨毒而扭曲的脸,那声清脆的骨裂,保镖扑来时带起的劲风……画面在眼前反复闪回。
我脱下被红酒浸透的夹克,随手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深红的酒渍在昏黄的灯光下像凝固的血。
走到角落那个用砖头垫着、漆面斑驳的搪瓷洗脸盆前,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冲在手上。
我低着头,用力搓洗着指缝。
水很凉,刺激得皮肤微微发麻。
一遍,两遍……指缝里的机油黑印被洗掉了,皮肤搓得发红。
可那种感觉还在——那种捏碎骨头时的触感,坚硬、脆弱、带着令人作呕的闷响,透过指尖的神经,顽固地烙印在记忆里。
“喀嚓……”那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关上水龙头,双手撑在潮湿的搪瓷盆边缘,水珠顺着指尖滴落,在盆底积起一小滩浑浊的水。
抬起头,看向墙上那面布满水渍、已经照不清人脸的破镜子。
镜子里的人影模糊不清,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眼神空洞,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茫然和……一丝尚未褪尽的冰冷。
这张脸,普通,甚至有些憔悴,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脸。
可就在刚才,就是这双手,做出了那样的事。
“我到底……”我对着镜子里模糊的影子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