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厅彻底乱了!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惊呼声、椅子被慌乱撞倒的噼啪声、酒杯摔碎的脆响……如同沸水般猛地炸开!
人群像受惊的羊群,惊恐地推搡着,尖叫着,疯狂地向门口涌去,想要逃离这个突然变成修罗场的奢华之地。
刚才还井然有序的拍卖场,瞬间陷入一片狼藉和恐慌。
混乱的中心,只有我,还有瘫在地上、捂着自己断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发出杀猪般哀嚎的徐天骄。
我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只刚刚轻易折断了别人手腕、又错开了另一条手臂关节的右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骨头的触感——坚硬,又脆弱。
红酒顺着发梢滴落,落在手背上,温热黏腻。
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在心底翻涌。
冰冷,坚硬,带着铁锈和硝烟的气息。
刚才的动作……太快了。
快得不像是“我”能做出来的。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身体像是被另一个灵魂接管,精准、狠辣、高效得如同机器。
折断手腕,避开攻击,错开关节……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我……”我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
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徐天骄,扫过那两个又惊又怒、一时不敢再上前的保镖,扫过周围狼藉一片、惊恐逃窜的人群。
“我好像……”我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混乱的噪音里,“杀过很多人?”
这个念头突兀地冒出来,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射入脑海。
没有依据,没有记忆片段,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直觉。
一种对暴力、对摧毁、对剥夺生命……近乎本能的熟悉感。
仿佛这双手,天生就为毁灭而生。
混乱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在拍卖大厅晕染开。
刺耳的警报声终于姗姗来迟,呜哇呜哇地嘶鸣起来,红光闪烁,更添几分末日般的疯狂。
穿着制服的保安挥舞着警棍,试图维持秩序,却被惊恐的人潮裹挟着,寸步难行。
我像一块礁石,沉默地立在喧嚣的浪潮中心。
徐天骄杀猪般的嚎叫是背景音里最尖锐的部分,他蜷缩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昂贵的西装沾满了红酒渍和自己的口水鼻涕,那只断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每一次抽动都带来新一轮的惨叫。
他怨毒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腿缝隙,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如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