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一样,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就飞快地摘了起来。
那些毛刺刺的绿果子扎在手上有点疼,但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
书包很快就被塞得鼓鼓囊囊,沉甸甸地坠在肩膀上。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来到教室,心跳得像打鼓。
趁教室里还没几个人,我飞快地拉开他桌肚的挡板,把那个装满“绿色炸弹”的书包整个儿塞了进去,然后像没事人一样溜回自己的座位,心还在怦怦跳。
他来了,像往常一样坐下。
打开桌肚看到那个鼓胀的书包时,明显愣了一下。
拉开拉链,看到里面满满的苍耳,他眼睛倏地亮了一下,抬起头,嘴角咧开一个属于男孩子的、带着点野气和兴奋的笑容,冲我眨了眨眼。
那笑容,像阳光穿透云层,晃得我有点眼晕。
课间十分钟,战争毫无悬念地爆发了。
憋了一早上的男生们如同放出笼的猛兽。
绿色的“小刺猬”在教室里嗖嗖地横飞,伴随着夸张的尖叫、兴奋的怒吼和恶作剧得逞的狂笑。
书本、文具被撞落在地也无人理会,整个教室变成了混乱的战场,屋顶都快被喧嚣的声浪掀翻了。
突然!
“砰——!”
一声巨响,教室门被狠狠踹开,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班主任老张脸色铁青得像块生铁,攥着那根油亮的枣木教鞭,像一尊怒目金刚堵在门口。
教鞭“啪”地一声,带着风声重重抽在讲台边缘,粉笔灰簌簌地往下掉。
“谁!
谁带的头!
无法无天了!
这苍耳哪儿来的?!”
老张的怒吼像平地炸响的惊雷,瞬间盖过了所有声音。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全身的血“唰”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脸颊滚烫;下一秒,又像退潮一样,“唰”地退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
冷汗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湿透了薄薄的秋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我死死地低着头,下巴几乎要戳进胸口,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粒看不见的灰尘,直接钻进地缝里去。
腿肚子不受控制地转着筋,发软,根本支撑不起站起来的力气。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把我彻底淹没。
死一样的寂静,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头顶,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空气凝固得像块铁板。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