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江砚寒的身体僵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斥责。
“沈晚柠,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吗?”
他的声音冷得像十二月的寒风。
“我有弱精症,你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一次就中。”
他说完,再也不看我一眼,扶着陈曦月,大步离开。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腹部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意识渐渐模糊。
我摸索着,自己打了车,去了医院。
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体里搅动,医生惋惜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小产了,可惜了。”
“你还年轻,好好养身体吧。”
我浑浑噩噩的离开诊室,走廊上人来人往。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见不远处传来医生和护士的对话。
“哎,刚刚江队长送来的那个姑娘,真是好福气。”
“是啊,才二十出头吧,就怀孕了,江队长紧张得不得了。”
“听说江队长有弱精症,这孩子来得多不容易啊,真是奇迹……”怀孕了。
陈曦月,怀孕了。
我手里的诊断报告飘然落地,上面先兆流产四个字,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原来他的弱精症,只是对我而言。
我的孩子没了。
他以为我在开玩笑。
而他,正为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欣喜若狂。
我从诊室出来,在走廊拐角,撞见了刚做完检查的陈曦月。
她一脸得意,拦住我的去路。
“姐姐,真巧啊。”
她晃了晃手里的B超单,上面的小黑点刺痛了我的眼。
“哦,忘了告诉你。
你爸爸的死,确实是冤枉的。”
“他的罪证,还是砚寒哥让我找人做的。”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有,当年打伤我腿的,根本不是什么商人,就是一群小混混。”
“可砚寒哥信我啊,他答应过我,要让所有资本家付出代价。”
“他说,他只爱我一个。”
“沈晚柠,你输得彻彻底底。”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得意而扭曲的脸,突然笑了,笑得凄惨又疯狂。
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一式两份。
“你想彻底得到他,对吗?”
我把笔塞进她手里,“让他把这个签了,他就是你的了。”
陈曦月看着离婚协议书,眼睛都亮了。
江砚寒很快就回来了。
他看到陈曦月手里的协议,皱了皱眉。
陈曦月立刻扑进他怀里,眼泪汪汪:“砚寒哥,姐姐她非要逼我签这个,说签了你就是我的了。”
“我不要,我不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江砚寒目光落在陈曦月委屈巴巴的脸上。
他以为这又是我闹脾气的小把戏。
他甚至没细看,就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将文件扔在我脸上。
“沈晚柠,拿着东西滚!”
我拿起属于我的那份协议,转身,一步一步,走出这家医院。
背后,是江砚寒轻声的安抚。
“好了曦月,别哭了,我把她赶走了。”
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里。
我只带走了父亲的骨灰盒,和几件自己的衣服。
这间曾经承载了我所有爱与等待的房子,如今都只剩下无尽的讽刺。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楼下。
车窗降下,露出沈灼那张清隽温和的脸。
我抱着父亲的骨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着这个满眼都是我的男人,我委屈的开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