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卧底男友在任务中失踪,所有人都说他死了。
五年后,他成了功勋卓著的警队队长,回到我身边。
他带着一身伤疤向我结婚,发誓要用余生补偿我这五年的等待。
可婚礼当天,他却亲手击毙我的父亲。
太平间外,我听到他和队友的通话。
“江队,嫂子的父亲罪不至死,你伪造了关键证据……”我浑身冰冷,只听见江寻坚定的声音:“我卧底时,阿月为了保护我,被她父亲这样的商人打伤了腿。”
“我答应过阿月,要让所有资本家付出代价。”
“可那是你岳父!”
“她只是失去了一个有罪的父亲,但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难道还不够?”
这一刻,我如坠地狱。
这样的爱,我要不起。
---医院里,我坐在太平间外的长椅上,手里紧握着父亲的遗照。
门被推开,江砚寒走了进来。
我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爸没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晚柠,我也没办法,你父亲贪污的金额太大。”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头。
“人死不能复生,晚柠,你还有我,我会加倍爱你。”
她像从前一样,耐心地哄我。
如果不是我刚才听到了他和队友的通话,我真的就信了。
见我没有说话,他以为这样的补偿还不够。
“实在不行,我给你请个最好的保姆,照顾你起居。”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保姆?
在你的眼中,我爸是可以被保姆替代的角色吗?”
江砚寒脸色慌乱,他连忙给我顺气。
“不是的晚柠。”
“你先听我说完。”
他像是想起什么,语气轻快了些。
“我失踪那五年,被一个小姑娘救了。”
“她叫陈曦月,我认了她做妹妹。”
他着重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她父亲也意外去世了,这些天我打算接她过来住,我们一起照顾你,陪你走出阴影。”
“她会像我一样爱你。”
我浑身冰冷,血液都凝固了。
我的父亲尸骨未寒,他就要接另一个女人回家。
一个,让他不惜伪造证据,也要为其报仇的女人。
还大言不惭地说一起照顾我,爱我。
我看着他,讽刺地笑了,“好啊,你让她来。”
江砚寒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抱紧了我。
“晚柠,你真是太懂事了。”
“我现在就去把阿月接过来。”
看着他雀跃的样子,我只觉得无比陌生。
五年前,他音讯全无,所有人都劝我放弃。
我不信。
我跑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问遍了他所有的战友同事。
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他们都说,卧底任务九死一生,他凶多吉少了。
我一个人守着我们小小的出租屋,白天疯了似的打听他的消息,晚上就抱着他留下的旧警服睡觉。
那件衣服上有他残留的烟草味,能给我一点虚幻的安慰。
我拖着病弱的身体,跑去边境,跑去那些混乱的城镇,举着他的照片,逢人便问。
有一次,我被当地的地痞流氓堵在巷子里,他们抢走了我所有的钱,还打断了我一条腿。
是父亲,接到我微弱的求救电话后,连夜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了蜷缩在街角的我。
他背着我,一步步走去医院。
他说:“晚柠,跟爸回家吧,别找了。”
我哭着摇头:“爸,我不能没有他。”
后来,我身体彻底垮了,父亲也因为常年操劳,查出了癌症。
他瞒着我,自己一个人默默化疗。
直到江砚寒回来的前一个月,他才笑着告诉我,自己康复了,要健健康康的参加我的婚礼。
我父亲,一个善良本分了一辈子的商人,没有半分对不起他江砚寒的地方。
可江砚寒,为了那个所谓的妹妹,亲手将子弹送进了我父亲的胸膛。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平静。
我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
你以前说要娶我。
现在,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