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静珍她手上力道加重,“她是你孙女,你那一巴掌打在耳朵是会耳聋的,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吴老婆子吃痛挣开周穗的手,指着她鼻子骂,“是我要下狠手吗?是你女儿发了疯,闯进长辈房间,对长辈大吼大叫,还说要报警把长辈抓了坐牢,半点不尊重长辈,要是不收拾收拾,就要无法无天了,我那是打她吗?我是教育她。”
“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能动手打孩子,静珍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能大度点吗?”周穗脸上带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二十多岁的孩子您都能大度原谅,十五岁的还孩子您和她计较什么。”
又是这句话,吴老婆子心梗,窜起的火苗瞬间被熄灭,可对上张静珍凶狠的眼神,怒上心头,火又燃了起来,愈烧愈甚,“我就计较了又怎么样,那个小贱人连亲奶奶都敢骂,别说打聋她,就是打死她都便宜她了。”
“赔钱货,贱蹄子生出来的小贱蹄子,不要脸的贱货,烂货,臭婊子……”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这一刻前世和今生仿佛重叠在一起,吴老婆子在知道自己把孙女耳朵打坏后,丝毫没有愧疚,反而破口大骂。
一边的女儿灰败地低着头,没有往日的活泼,眼前那一张一合、满口黄牙的嘴不断增加,无数张嘴围绕着她,声音一层层叠加在一起,仿佛巨大的深渊,将她整个吞噬。
周穗眼尾染上一抹腥红,眼底戾气丛生,眸光一凝,扬手一巴掌扇在她面目可憎的脸上。
吴老婆子见周穗没有还口,气焰更胜,骂得更起劲了,正当兴头上时脸上传来剧痛,铁锈的腥甜味在嘴里蔓延开,牙齿被打松了两颗。
房间顿时鸦雀无声,静的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静淑在早上已经见识过妈的强悍,现在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其他人都跟见了鬼一样,眼睛瞪的像铜铃。
特别是向西,他甚至揉了几次眼睛,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现问题了,不然他怎么看到对奶奶向来恭敬顺从的妈打了奶奶一巴掌。
看着妈的背影静珍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胸腔里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还是第一次在奶奶对她动手时妈站在了她这边,没有劝她认错,道歉,以前那个温柔脆弱,以丈夫、奶奶为天的妈好像变了。
隐藏在暗处的张向北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这是妈吗?
赵大姐下巴都惊掉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没合起来,天啊,我穗这是站起来了!
愣了半点天,吴老婆子才反应过来,她又被周穗那个小贱人打了,还在这么多孩子面前,脸都丢没了,顿时理智全无,尖叫着挥舞手臂朝周穗扑过来,要跟周穗拼命,“啊,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可她怎么会是周穗的对手,周穗年轻力气也大,虽然现在受伤了,但对付一个糟老太婆还不简单,以前是因为拿她当婆婆,长辈,让着她,现在是仇人,手下留情,不存在。
周穗轻松钳制住吴老婆子快速挥舞的双手,一拉一推就将人摔到了地上,吴老婆子见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赢,便坐在地上耍起无赖,边拍大腿,边哭天喊地,“儿媳妇打婆婆啊,我真是命苦啊,老伴去的早,儿媳不孝顺,孙女骂奶奶,没天理啊,虐待老人啊,打死人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