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媳妇,找到张癞子你就偷着吧,他可是咱十里八乡的老实人!”
“哈哈哈老实人——”
张癞子:“去去去,用得着你们提醒。”
在一片哄笑声中。
乔婆子晃过神明白自己掉贼窝了,她现在跑回乔家村还来得及吗?
不现实。
乔婆子动了动嘴皮子,只好垂下肩膀,唉声叹气去灶房生火。
十几年没下过灶,生火都用了一个小时。
乔婆子又恨又委屈。
这哪里是嫁娘,这是把娘往火坑里推啊!
顺便把张癞子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个遍。
两人到下午三点才吃上饭。
张癞子饿着肚皮把乔婆子说了一通。
乔婆子该忍忍,该嚷嚷,一点也不客气,说着就要把菜倒了,“不吃拉倒。”
“诶诶诶,老子又没说不吃,赶紧坐下。”
乔婆子像是捏住了张癞子的软肋。
只要她不吵着闹着要回乔家村,还是很好对付张癞子的。
张癞子吃了一口,恨不得剁掉舌头,“你和卖盐郎好上了?人家把盐罐子都送你了啊!”
乔婆子把碗一摔:“爱吃不吃!”
张癞子牙酸,这虎婆娘,老子不跟她一般见识!
低头扒饭。
虽然不好吃,但好歹是婆娘做的。
张癞子吃完饭,心情很好,背着手,哼着曲儿满村溜达去了。
从今天起,还有谁敢笑话他张锄头。
他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乔婆子洗了碗,也想躺下来。
看着乱糟糟的堂屋和房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张癞子穿上西装也算人模人样,怎么住在猪圈里。
到底也是自己要住的地方,她只能打起劲儿来收拾。
该洗洗,该擦擦。
等张癞子回来,家里焕然一新。
院子的草也割了,枯叶子烧了,光秃秃的。
张癞子喜笑颜开。
乔家村都说乔婆子好吃懒做,这不,嫁给他就老实了。
日子还是能过滴!
对于张癞子和乔婆子发生的事,赵媒婆自然知道。
但她不管。
姻缘促成了,剩下怎么过,如何过,那是他们俩的事!
终于了却一桩烦心事,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还给张幺儿买了他最想吃的糖果,小屁孩在村里炫耀了好几天。
晚上,有人来敲门。
是个模样周正的少年,提着一罐牛奶和一斤红糖,还有些小孩子爱吃的零嘴。
张媒婆见到年轻人,就犯职业病:“哎呦,小伙子长得可真俏,娶媳妇没?”
老大闹了个大红脸:“婶婶,我、我今年才12岁。”
他怕张媒婆再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忙解释自己,“婶婶,我是何老幺的外甥,何朝花的儿子。”
“哦哦,是朝花家的啊。”
“我妈不方便过来,这些是她让我拿给您的,她说谢谢您促成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张媒婆笑着接过:“哎呦客气,你妈是个实诚人。”
“天也不早了,婶子就不叫你进来喝茶了,早些回去。”
“嗯嗯,我妈也让我早点回去。”
没有过多寒暄。
不言而喻的心思,都在物品里。
老大从张媒婆家回去,花了十多分钟。
何家后院很热闹。
何朝花的二哥和二嫂休假回来探亲。二哥在西城的部队当营长,二嫂随军照顾两个孩子,也都一起回来了。
何朝花的妹妹,老四,今天也放假了,把孩子也带来玩。
几个孩子互相很熟,后院满山疯跑,捅马蜂窝,掏鸟蛋。
何朝花和母亲周如云,二嫂,四妹一起揉面团,包饺子。
周如云一边包饺子,一边说:“你大哥和大嫂工作忙,一个月没几天假。”
大哥和大嫂在隔壁镇上面粉厂,三个孩子随两口子在镇上租房子,偶尔放假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