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哪来的伤?难道是李大山动手了?”
乔红娟受惊似的穿上衣服:“没、没有。”
何朝花叹叹气,知道她想藏事,“红娟,你在婆家受了什么苦,跟嫂子和你哥说。”
乔红娟有些哽咽。
她和大嫂、二嫂同龄,没出嫁前情同姐妹。
她打心眼儿和大嫂不亲热,尽管大嫂对她也很好。可大嫂话不多,总是笑得很淡,心里像藏了很多事。
她脑子笨,猜不透大嫂在想什么。
但二嫂不一样,她大大咧咧,心思浅,有什么说什么。
“嫂子,他……”
话到嘴边,她又沉默,“算了,没什么。以后……我会说的。”
何朝花见状,没有追问。
将脏衣服装好,递给她:“路上慢点,我再给你拿点腊鱼,上个月腌的,现在吃味道刚刚好。”
乔红娟笑笑:“谢谢嫂子,衣服我到时候托人给你送过来。”
何朝花笑着点头。
等小姑子的背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她开始准备午饭。
何朝花杀了一只鸡,还蒸了两个蛋。
老大和老二不用避着人,大大方方坐在桌前,捧着碗,大快朵颐。
吃完,老大递火,老二陪妹妹玩。
何朝花做小炒鸡。
将一勺红辣子炒出香味,丢蒜、葱、姜,炒几下倒鸡块,配上去年在山上采的野生干菌子,香味瞬间盈满整间厨房。
萦萦都要被香哭了。
她啥时候才能戒奶,吃上肉啊?
一个小时后,小炒鸡出锅,一碗清炒野菜,蛋花汤。
两个孩子吃得满嘴都是油。
“妈,你的厨艺越来越厉害了。”
“好吃好吃!”
吃完,没人催促他们去洗碗、喂鸡鸭猪,也听不到摔碗和唠叨怒骂。
三人头一次发出感慨,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只有他们四个人,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赖。
吃完晌午,午睡醒来。
何朝花提着一罐奶粉和一斤红糖、猪肉,“妈今天带你们回姥姥家。”
“真的吗?我可想姥爷姥姥了。”
玉岭村。
乔婆子和张癞子也回来了。
面对那比狗窝还乱的家,乔婆子傻眼了。
院子里长满了枯草,没有鸡,没有鸭,就连那棵撑天的银杏树,也都半死不活。
乔婆子那叫一个后悔,“不行,我得回乔家村住。乔家村还有儿媳妇伺候我。”
张癞子拦住:“回什么回?跟老子就住玉岭村,你回去谁伺候我?”
张癞子骂骂咧咧将人往屋里拦。
“要不然老子为啥子娶婆娘?!饿了,你磨叽啥,赶紧去烧火。”
乔婆子捡起地上的扫把,暴跳如雷,“我伺候你?老娘是来跟你吃苦的?你以前在家怎么吃,我就跟你怎么吃!”
张癞子夺过扫把:“就凭你是老子花了一千块买来的!再叨叨,让乔绍辉那狗崽子把钱退回来!”
见乔婆子大受打击,他冷笑着把人往外推,“愣着干什么?你怎么不动了啊?不回就去做饭!惯得你!”
乔婆子嘴唇哆嗦:“负心汉!你结婚前不是这样说的!”
“赶紧做饭去!哼!”
两人闹得动静太大,左邻右舍都探头出来看热闹。
“张癞子都娶媳妇啦?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跟你了?哎呦,那可是要供起来的!”
“还不去伺候婆娘,该烧火就烧火,该倒洗脚水倒洗脚水,小心婆娘跑了!”
“哈哈哈——”
明眼人都知道在讥讽张癞子。
乔婆子当真了,把腰一插:“听到没?是你伺候我……”
“那就还钱!”张癞子耍无赖很有一套。
“老子现在就去乔家村找村长评理,说话不算数,嫁出去的媳妇不伺候丈夫,还有没有天理了!”
有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