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狠狠打翻了那个锦盒!
金钗掉落在冰冷肮脏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点翠的羽毛碎了一小片。
“啊!”
苏挽月惊叫一声,后退一步,脸上瞬间浮起委屈和愤怒,“姐姐!
你…你怎可如此不知好歹!
这可是陛下的心意!
是国礼!”
“心意?
国礼?”
我死死地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回去告诉萧彻,他的‘恩情’,我顾栖迟刻骨铭心!
终有一日,我会亲自回去,向他讨还!”
我的眼神一定可怕极了。
苏挽月被我眼中毫不掩饰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恨意惊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又惊又怒:“你…你这个疯妇!
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敢…竟敢诅咒陛下!
果然是敌国待久了,心也野了!
不识抬举!”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我:“张嬷嬷!
你看看!
这就是你们北狄的皇后!
对我大梁使节如此无礼!
简直有辱国体!”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嬷嬷上前一步,三角眼里闪着寒光,对着我厉声道:“娘娘!
请注意您的身份!
莫要失了北狄的体面!”
“体面?”
我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苏挽月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最后落在张嬷嬷身上,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我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一个被你们陛下囚禁在冷宫、被敌国皇后上门羞辱的战俘吗?”
“你…!”
苏挽月气得浑身发抖。
“苏挽月,”我逼近她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好好保重你的孩子。
好好享受你的皇后宝座。
好好…等着我。”
“总有一天,我会回去。
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百倍奉还!
那杯毒酒的滋味,我要你和萧彻,亲自尝个够!”
苏挽月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像是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诅咒。
她惊骇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滚。”
我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疯子!
你就是个疯子!”
苏挽月像是被我的眼神烫到,尖叫一声,再也不敢停留,一把抓起地上的锦盒和金钗,踉踉跄跄地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厉鬼索命。
张嬷嬷狠狠瞪了我一眼,也快步跟了出去。
栖梧宫的大门,再次沉重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