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沈怡放下筷子,直视着他,“陆欢,我们……”她想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或是“你还记得你答应过什么吗?”
,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她看着他身上那件新做的、料子明显比之前更好的长衫,看着他眉宇间日渐滋生的、属于成功者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浮躁,那些话,忽然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医馆外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两个家丁,径直闯了进来,气势汹汹。
“陆欢!”
管家声音洪亮,带着毫不客气的倨傲,“我们镇长有请!
立刻跟我走一趟!”
陆欢脸色微变,连忙起身:“许管家?
不知镇长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许管家不耐烦地打断他,目光扫过沈怡,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镇长在府上等着呢,别磨蹭!”
陆欢不敢怠慢,匆匆对沈怡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便跟着许管家走了,留下沈怡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饭桌旁,看着那碗他夹过来的、已经凉透的菜,心一点点沉入冰窖。
许府的书房,弥漫着上等烟丝的辛辣气味。
许文山坐在宽大的紫檀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看垂手站在下首、有些局促不安的陆欢,只是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茶碗里的浮沫。
“陆神医,”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威压,“听说,你家里……还住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
陆欢心头猛地一紧,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回……回镇长,那是……是沈姑娘,她……沈姑娘?”
许文山冷哼一声,打断他,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剐在陆欢脸上,“一个逃婚出来的外乡女子,无根无基。
你如今在芙蓉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还跟这种不清不楚的女子搅在一起,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陆欢想辩解,想说沈怡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心上人。
可话到嘴边,在许文山那冰冷审视的目光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
“婉怡那丫头,”许文山话锋一转,语气稍微缓和,却带着更深的压迫,“自打你给她瞧过病,就对你念念不忘,茶饭不思。
我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