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从最不起眼的角落猛地扑出!
是我!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撞开了挡在前面的两个侍卫,义无反顾地挡在了赵珩身前!
“噗嗤!”
是利刃刺穿血肉的闷响。
尖锐的剧痛瞬间从右肩胛炸开!
冰冷的箭镞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贯入我的身体,又从后背透出半截染血的箭头!
温热的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浸透了素色的宫装,在夕阳下洇开一大片刺目惊心的暗红。
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前踉跄,重重撞在赵珩的胸膛上。
浓重的血腥味在鼻端弥漫开来。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我唇边溢出。
我抬起头,视线因剧痛而模糊,却清晰地看到赵珩脸上那凝固的惊愕。
那双曾经对我只有厌弃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震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周围所有的喧嚣——侍卫的怒吼、女眷的尖叫、兵刃的交击——都潮水般褪去。
一个清晰的、带着巨大震撼和难以置信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炸响:她……她竟还爱朕至此?!
不惜以命相护?!
赵珩的心声!
原来人在极度震惊之下,心防会如此脆弱。
爱?
呵。
我心中一片冰寒,嘴角却艰难地、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牵扯出无尽的痛楚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的哀婉。
巨大的疼痛和失血让眼前阵阵发黑。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最后“听”到的,是远处密林中,那个射出弩箭的“刺客”被侍卫乱刀砍倒时,脑海中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娘娘……大恩……来世再报……意识沉入黑暗。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无人看见。
肩胛的箭伤深可见骨,太医说,再偏上半寸,便是心脉。
我在剧痛和高烧中昏沉了数日。
每一次意识短暂回笼,都能感觉到那只属于帝王的手,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温度,覆在我冰冷的手背上。
有时是试探的轻抚,有时是带着歉疚的紧握。
“清漪……”他低沉的呼唤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在我耳边响起。
不再是冰冷疏离的“沈氏”,而是三年前那个亲昵的称呼。
“朕……错怪你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
“朕定会补偿……”补偿?
多么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