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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什么?”
“告诉你,那个被你亲手撕碎孕检单、被你骂‘不配’生下的孩子,他身体不好?”
“告诉你,他需要父亲?”
“江屿川,”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你撕碎那张纸的时候,在你让我滚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做他父亲的资格。”
“这三年,没有你,我和安安,一样活下来了。”
“现在,请你离开。”
“这里,不需要你。”
我的话,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向他。
江屿川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那双总是冷冽深邃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巨大的、难以承受的痛苦和……悔恨。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看着PICU紧闭的大门,又看看我。
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安安在PICU观察了24小时,情况稳定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小家伙蔫蔫地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鼻子上还吸着氧,看到我,才虚弱地弯了弯嘴角,小声叫:“妈妈……”我的心都要碎了。
“安安乖,不怕,妈妈在。”
我紧紧握着他的小手。
江屿川没有离开。
他像个沉默的影子,守在病房外面。
托人送来了最好的进口药,最贵的营养品,堆满了病房的角落。
但我和安安,都没有动。
小棠赶来医院,看到门外的江屿川和病房里的东西,气得差点当场发飙,被我按住了。
“别理他,当他是空气。”
我低声说。
小棠狠狠剜了门外的方向一眼,转头心疼地抱住我和安安:“妈的,阴魂不散!
晚星你放心,有我在,他休想靠近我干儿子一步!”
安安住院这几天,江屿川每天都来。
他不再试图强行闯入病房,只是固执地站在走廊尽头,远远地看着。
隔着玻璃窗。
一站就是很久。
他的身影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孤寂和……落魄。
昂贵的西装起了褶皱,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冷漠矜贵的江总,好像一下子被打落了凡尘。
有一次,护士推着安安去做检查。
门打开的瞬间,江屿川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