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而出。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他……是我……”这三年的艰辛,独自抚养早产儿的提心吊胆,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像个迷路的孩子,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江屿川站在一旁,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僵硬。
他低头看着我,看着我这个曾经在他面前卑微隐忍、如今却哭得毫无形象的前妻,眼神极其复杂。
有震惊,有茫然,似乎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痛楚?
他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的我。
他蹲下身,似乎想伸手碰碰我,但手伸到一半,又僵在了半空。
最终,只是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会没事的。”
声音干涩得厉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我和江屿川同时冲了过去。
“医生!
我儿子怎么样?!”
我抓住医生的手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孩子暂时脱离危险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急性哮喘发作,伴有喉头水肿,情况很凶险,还好送来得及时。
现在转到PICU(儿童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没问题才能转普通病房。”
听到“脱离危险”四个字,我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腿一软,差点栽倒。
江屿川再次扶住了我。
“谢谢医生!
谢谢!”
我语无伦次地道谢,眼泪又涌了上来。
“家长先去办手续吧,孩子暂时不能探视。”
医生交代完,匆匆离开了。
江屿川去办了手续。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脱力,像打了一场惨烈的仗。
他拿着缴费单回来,站在我面前,沉默了很久。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西装,几缕湿发垂在额前,让他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几分狼狈。
他看着我,眼神深得像海,里面翻涌着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震惊?
后怕?
愧疚?
还是别的什么?
最终,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安安……一直身体不好?”
我闭上眼,疲惫地点点头:“早产,体质弱,有哮喘。”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问,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
我睁开眼,看向他,眼神空洞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