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屿川林晚星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夜撕碎孕检单渣男追悔江屿川林晚星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半吨老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把刚出炉的孕检单,“啪”地一声拍在离婚协议书上。两张纸叠在一起,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江屿川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他正低头签着字,动作流畅,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不是在结束三年的婚姻,只是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在客厅奢华的水晶吊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签好了。”他眼皮都没抬,声音平静无波,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顺手拿起旁边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杯子里深红的液体,像凝固的血。我盯着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屿川,看看这个,再签一次?”他终于舍得把目光从酒杯上移开,落在那张薄薄的、还带着点打印机热度的孕检单上。影像里那个小小的孕囊,模糊得像一团希望。他...
《离婚夜撕碎孕检单渣男追悔江屿川林晚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把刚出炉的孕检单,“啪”地一声拍在离婚协议书上。
两张纸叠在一起,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江屿川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
他正低头签着字,动作流畅,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不是在结束三年的婚姻,只是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在客厅奢华的水晶吊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签好了。”
他眼皮都没抬,声音平静无波,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顺手拿起旁边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
杯子里深红的液体,像凝固的血。
我盯着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屿川,看看这个,再签一次?”
他终于舍得把目光从酒杯上移开,落在那张薄薄的、还带着点打印机热度的孕检单上。
影像里那个小小的孕囊,模糊得像一团希望。
他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大概三秒。
然后,极其突兀地,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又冷又短促,像冰锥扎进我的耳膜。
“林晚星,”他念我的名字,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厌倦,“三年了,你还在玩这种把戏?”
他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捏住了那张孕检单。
轻轻一扯。
“嘶啦——”纸张破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尖锐得刺耳。
他把撕成两半的纸片,随手一揉,像丢弃什么肮脏的垃圾,精准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
“想用孩子绑住我?
省省吧。”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迫人的压力,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锋,刮过我的脸,“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拿着钱,滚得越远越好。”
他指了指离婚协议上那个补偿条款后面跟着的一串零,语气凉薄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
别迟到,我下午还有个并购案要飞新加坡。”
说完,他转身就走,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上。
直到书房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他最后一丝气息。
我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石膏像。
垃圾桶就在脚边。
那团被揉皱的纸
,静静地躺在里面,像我的心。
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不是为他撕碎孕检单的狠绝。
是为我自己。
为我这三年,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为他那句“你不配”。
我和江屿川的开始,其实挺俗套的。
大学校友,他是光芒万丈的学生会主席,金融系的天才,追他的女生能从宿舍排到校门口。
我是设计系一个不起眼的透明,埋头画图,最大的梦想是毕业后能进一家不错的设计公司。
交集发生在一个下雨天。
我抱着一大摞刚装裱好的毕业设计展板,在图书馆门口滑了一跤。
画板散了一地,雨水瞬间打湿了边角。
狼狈得要命。
是他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停在我面前。
雨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滴落,他没说话,只是蹲下身,一张一张,帮我把散落的画板捡起来,用纸巾仔细擦掉边缘的水渍。
“画得不错。”
他站起身,把画板递给我,声音低沉好听。
伞微微倾向我这边。
雨水打湿了他挺括的肩线。
那一刻,图书馆昏黄的灯光落在他侧脸上,我觉得他像神祇。
后来才知道,神祇的心,是石头做的。
毕业没多久,他创立的公司拿到了A轮融资,风头无两。
在一次校友聚会上又遇到。
他端着酒杯向我走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直接问我:“林晚星,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他没说。
但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大概是被他眼里那种势在必得的光芒蛊惑了。
恋爱,结婚,快得像一场龙卷风。
起初也有过甜蜜的泡沫。
他会记得我随口提过的小蛋糕,跨半个城买回来;应酬再晚,也会回家,醉醺醺地抱着我说“老婆,我回来了”;在我熬夜画图时,默默给我热一杯牛奶。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了。
我以为,捂一块石头,总能捂热的。
直到他公司越做越大,直到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杂。
直到那个叫白薇的女人出现。
她是新入职的投资部总监,海归精英,漂亮,干练,和他站在一起,是天造地设的璧人。
公司年会,我作为家属出席。
亲眼看见在露台昏暗的灯光下,白薇踮起脚,吻了他的嘴角。
而他,没有推开。
那晚回家,我像个疯子一样质问他。
他却用一种极度疲惫、极度失望的眼
神看着我:“林晚星,你每天除了疑神疑鬼,还会什么?
白薇只是我的下属,我们刚才在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你能不能懂点事?”
懂事。
成了我脖子上无形的枷锁。
我努力想做好一个“懂事”的妻子。
学煲汤,学熨烫他那些昂贵的衬衫,在他深夜回来时,放好洗澡水。
换来的,是他越来越频繁的夜不归宿,和越来越敷衍的“在忙”、“开会”。
争吵越来越多。
他的冷暴力炉火纯青。
可以整整一个星期,把我当空气。
偌大的房子,冷得像冰窖。
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上个月。
我急性肠胃炎,疼得蜷缩在地板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哆嗦着给他打电话,打了十几个,无人接听。
最后是闺蜜赵小棠接到我气若游丝的求救电话,连夜开车冲过来把我送进医院。
等我挂着水缓过来,天都快亮了。
江屿川才姗姗来迟。
白薇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拎着印着某五星级酒店LOGO的打包袋。
“抱歉,昨晚陪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手机关静音了。”
他站在病床边,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歉意,只有被打扰的不耐,“薇薇听说你病了,特意给你带了早餐。”
白薇把袋子放在床头柜,笑容得体:“晚星姐,你没事就好。
江总昨晚喝了不少,一直担心你。”
她叫他“江总”,语气里的熟稔和亲昵,却昭然若揭。
我看着他们俩,胃里翻江倒海,比刚才绞痛时还要恶心。
“滚。”
我用尽力气,挤出这个字。
江屿川的眉头瞬间拧紧:“林晚星,你别不识好歹!”
白薇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劝:“江总,晚星姐还在生病,情绪不好,我们先走吧,让她好好休息。”
他果然不再看我,转身就跟着白薇离开了病房。
连一句“好好休息”都吝啬施舍。
那一刻,心彻底死了。
出院后,我就拟好了离婚协议。
财产分割很清晰,他大概也觉得亏欠,或者急于摆脱我,给的补偿金很可观。
我没异议。
三年青春,换一笔钱,很公平。
只是没想到,在彻底结束的这天,命运给我开了这样一个巨大的玩笑。
我怀孕了。
在我们关系降到冰点,几乎没有任何亲密接触的情况下,唯一一次,是他三个月前一次应酬回来,醉得厉害,把
我当成了白薇……这算什么?
孽缘的结晶?
垃圾桶里的纸团,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江屿川那句“你不配”,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是啊,我不配。
不配得到他的爱,不配拥有他的孩子。
我慢慢蹲下身,颤抖着手,把垃圾桶里那团皱巴巴的纸捡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展开。
纸被撕成了不规则的两半,但上面关键的几个字还在:“宫内早孕,约6周”,“活胎”。
还有那个模糊的小点。
我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发酸。
然后,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两片残破的孕检单。
把照片发给了赵小棠。
只有一句:我怀孕了,他的。
他撕了单子,让我滚。
赵小棠的电话几乎是秒炸过来。
“我操!
江屿川这个畜生不如的王八蛋!
他他妈还是人吗?!”
小棠的怒吼几乎要掀翻我的手机,“晚星你在哪?
在家?
等着!
老娘现在就过去砍死那个渣滓!”
“别来。”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小棠,帮我个忙。”
“你说!
要刀还是要枪?
老娘豁出去了!”
“帮我找个住处,要快,要安全,要安静。”
我深吸一口气,“再帮我联系一个可靠的私人医院,我要做检查,确定孩子的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晚星……你……我要生下他。”
我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和江屿川无关。
这是我的孩子。”
“好!”
赵小棠的声音带着哽咽,更多的是斩钉截铁的支撑,“你等着!
我马上安排!
妈的,让姓江的去死吧!
他不配当爹!
以后这孩子就是我干儿子!
我养!”
挂了电话,我开始行动。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
心死了,反而有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我迅速地收拾行李。
只拿走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几件常穿的衣服,画板,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设计类的书籍和资料。
那些他送的珠宝首饰,名牌包包,一件没动,像垃圾一样堆在衣帽间的地上。
这个金丝笼,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时,书房的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出他讲电话的声音,语气是惯有的、对下属的强势和不容置疑。
他大概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躲进客房默默流泪,然后明天肿着眼睛,乖乖跟他去民
政局。
我扯了扯嘴角,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电梯下行。
看着数字不断跳动,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最后落入一片冰冷的死寂。
赵小棠开着她那辆二手小Polo,像个女战士一样等在楼下。
看到我出来,她冲下车,一把抱住我,力气大得差点把我勒断气。
“妈的,心疼死我了!
那王八蛋!”
她红着眼眶骂,又赶紧帮我放行李,“走!
姐们儿带你走!
去他妈的豪门阔太!
以后咱们自己当豪门!”
小棠帮我找的地方,是她一个亲戚出国空出来的老小区房子。
两居室,装修简单,但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安全,邻里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
“你先安心住着,水电煤气我都帮你交好了。”
小棠风风火火地帮我归置东西,“医院我也联系好了,我高中同学,妇产科的,人贼靠谱,绝对保密!
明天上午我陪你去!”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喉咙堵得厉害。
“小棠……打住!”
她猛地回头,叉着腰,“别跟我煽情!
也别说什么谢谢!
咱俩谁跟谁?
当年我被人堵巷子里揍,是谁抡着板砖冲进来的?
林晚星,你给我挺住了!
为了这小崽子,你也得给我支棱起来!”
她指了指我还平坦的小腹。
我用力点头,把眼泪憋了回去:“嗯!”
第二天,在赵小棠同学的安排下,我做了详细的检查。
孩子很健康,胎心搏动有力。
看着B超屏幕上那个比昨天更清晰了一点点的小豆芽,一种奇异的、混杂着酸楚的暖流,悄悄漫过心口。
这是我的骨血。
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
和江屿川无关。
“晚星姐,胚胎发育挺好的,孕酮也正常。”
医生姓苏,很温柔,“不过前三个月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
心情舒畅?
我苦笑了一下。
能活着把孩子生下来,就是我的目标了。
从医院出来,小棠问我:“民政局那边……”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江屿川的电话。
响了很久,他才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某个高级餐厅,隐约还能听到白薇娇俏的笑声。
“喂?”
他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主动打给他。
“江屿川,”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去不了民政局。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放在主卧床头柜上了。
你有空自己去拿。
后续手续,我会委托律师跟你对接。”
说完,不等他反应,我直接挂了电话。
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世界,彻底清净了。
“漂亮!”
小棠在旁边给我竖大拇指,“就该这么干!
气死他丫的!”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气。
或许只会觉得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耍小性子吧。
无所谓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株被移栽到贫瘠土壤里的植物,努力地向下扎根,向上生长。
我搬出了那个老小区,用离婚补偿金的一部分,在城市的另一个区租了个更小但更温馨的一居室。
小棠骂我乱花钱,但我需要一个新的环境,一个完全没有江屿川痕迹的地方。
我用剩下的钱,报了一个线上的高级设计课程,没日没夜地学习,接一些私活。
孕吐很厉害,常常画着画着图,就冲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吐完,漱漱口,回来继续画。
为了孩子,我得赚钱。
小棠是我最坚强的后盾,经常拎着煲好的汤和各种水果杀过来,监督我吃饭,陪我产检。
日子过得忙碌、清贫,但有种脚踏实地的安心。
偶尔,夜深人静,抚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感受里面那个小生命的胎动,心里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柔软和力量。
他是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我在一个设计论坛上认识了一个独立工作室的负责人,对方看了我的作品集,很欣赏,邀请我加入他们的一个文创项目。
项目不大,但报酬不错,更重要的是,能积累作品和经验。
我投入了全部的热情。
项目赶进度的时候,加班到凌晨是常事。
那天,又是熬到快一点,终于把最后的效果图渲染完发给甲方。
刚关掉电脑,一阵剧烈的腹痛毫无预兆地袭来。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不是普通的胎动,是那种绞紧的、下坠的痛。
我慌了神,第一反应是去抓手机,想给小棠打电话。
手抖得厉害,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腹部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了下来。
羊水破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孩子才七个月!
我强忍着剧痛
和眩晕,哆嗦着捡起手机,屏幕都摔裂了。
万幸还能用。
我抖着手拨通了120,语无伦次地报出了地址。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剧痛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撕裂。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护着肚子,眼泪混着汗水糊了满脸。
“宝宝……别怕……妈妈在……别怕……”我一遍遍呢喃,不知道是在安慰孩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如果孩子有事……如果……巨大的恐惧和身体的剧痛几乎要将我吞噬。
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被推进急救室时,我已经痛得快失去意识。
只记得刺眼的白光,医生护士快速移动的身影,和耳边急促的指令声。
“妊高症突发!
血压飙升!
怀疑胎盘早剥!
准备紧急剖宫产!”
“联系新生儿科!”
“家属!
家属在吗?”
我张了张嘴,想说没有家属,只有我自己。
但剧烈的疼痛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后来发生了什么,很模糊。
只记得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拉扯感,然后,一声极其微弱、像小猫叫似的哭声,响了起来。
那么轻,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
“是个男孩,早产,体重偏低,需要立刻送新生儿监护室!”
护士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
我想看看他,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只隐约看到一个小小的、红红的襁褓,被飞快地推走了。
再次恢复意识,是在病房里。
小棠红着眼睛守在床边,见我睁开眼,眼泪“唰”就下来了。
“晚星!
你吓死我了!”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医生说再晚一点,你和孩子都……孩子呢?”
我哑着嗓子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在保温箱呢!
早产儿,得观察一阵。
放心,苏医生说了,小家伙生命力挺顽强,就是瘦了点。”
小棠赶紧安慰我,“你怎么样?
还疼不疼?”
我摇摇头,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小棠,医药费……哎呀你操心这个干嘛!
我先垫上了!
等你好了,给姐画一百张图慢慢还!”
小棠故意凶巴巴地说,“你现在就给老娘好好躺着!
把身体养好!
不然怎么照顾我干儿子?”
我看着她,眼泪无声
地滑落。
“哭啥!
不许哭!
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
小棠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
我知道,那笔医药费肯定不少。
小棠自己也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这份情,我记下了。
住院期间,小棠和苏医生轮流照顾我。
孩子一直在新生儿科,我只能通过苏医生手机拍的照片看他。
那么小,浑身插着管子,躺在保温箱里,像只孱弱的小猫。
每次看照片,心都揪着疼。
是我没保护好他。
出院那天,我终于能亲自去新生儿科看他。
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保温箱里那个闭着眼睛,努力呼吸的小小身影,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那么小,却那么努力地想活下去。
“宝宝,妈妈来了。”
我把手轻轻贴在玻璃上,仿佛能触摸到他,“别怕,妈妈会保护你,以后,我们娘俩好好过。”
小家伙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小手动了一下。
那一刻,所有的苦难和疼痛,都值了。
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我想了很久。
最后,在出生证明上,写下了“林念安”。
念,是纪念,也是思念那个曾经为爱不顾一切的自己。
安,是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小名就叫“安安”。
安安在保温箱里住了整整一个月,才勉强达到出院标准。
带他回家的那天,阳光特别好。
我抱着轻飘飘的他,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易碎品。
小棠开着她的小Polo,一路开得小心翼翼,骂骂咧咧地抱怨路上每一个颠簸。
“安安宝贝儿,咱回家了!
干妈给你买了个超豪华的婴儿床!
以后干妈罩着你!
谁敢欺负你和你妈,干妈拿板砖拍死他!”
安安好像听懂了,咧开没牙的小嘴,无声地笑了。
我的心,也跟着融化成一片春水。
日子真正开始了。
新手妈妈的手忙脚乱,远超想象。
尤其是照顾一个早产儿。
安安的体质很弱,容易感冒,容易拉肚子,经常半夜发烧,需要整夜守着。
我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
黑眼圈重得像熊猫。
但看着怀里这个软软的小生命一天天变得结实,小脸圆润起来,会笑了,会咿咿呀呀了,会伸出小手抓我的头发了……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为了给安安更好的生活,我拼了命地工作。
白天趁他睡觉,疯狂画图、做方案。
晚上等他睡了,继续熬。
我
设计的文创产品,因为风格独特,充满温暖的生活气息,渐渐打开了市场。
那个独立工作室的项目大获成功,负责人主动邀请我成为他们的长期合作设计师,分成比例也提高了不少。
收入慢慢稳定下来,虽然谈不上富裕,但养活我和安安,足够了。
我还用攒下的钱,在安安一岁多的时候,租下了一个小小的临街铺面。
一半做我的设计工作室,一半布置成温馨的亲子绘本馆,兼卖一些我设计的儿童用品和文创小物。
名字就叫“星安小筑”。
小棠说这名字又土又暖。
开业那天,没什么隆重的仪式。
就我和小棠,还有怀里咿咿呀呀的安安。
小棠买了个小小的蛋糕。
“祝我们林老板生意兴隆!
财源滚滚!
祝我干儿子健康快乐!
茁壮成长!”
小棠举着可乐(她要开车),豪情万丈。
我抱着安安,看着这个小小的、属于我们娘俩的天地,眼眶发热。
“安安,你看,这是妈妈给你打下的江山。”
我蹭蹭他柔软的小脸蛋。
安安咯咯地笑,小手拍打着我的脸。
那一刻,我觉得,过去的苦难,都成了滋养我生命的养分。
没有江屿川,我和安安,也能活得很好。
甚至,更好。
时间像长了翅膀。
一转眼,安安三岁了。
早产的痕迹几乎消失不见,小家伙长得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像黑葡萄,机灵得很,就是体质还是比一般孩子弱些,尤其换季容易咳嗽。
星安小筑的生意也上了轨道,有了一批固定的老顾客。
我的设计在本地小圈子里也算有了点名气,偶尔还能接到一些不错的品牌合作。
生活忙碌而充实。
我以为,我和江屿川的世界,早已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直到那天。
深秋,天气骤变,下起了冷雨。
安安又感冒了,咳嗽得厉害,还有点喘。
下午在绘本馆,精神就不太好,小脸蔫蔫的。
我赶紧关了店门,带他去相熟的儿科诊所。
诊所人不少,大多是孩子哭闹和家长焦急的哄劝声。
我抱着安安排队,他趴在我肩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呼吸有些急促。
“安安乖,马上就到我们了,让苏阿姨看看就不难受了。”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不容易轮到我们。
刚抱着安安走进诊室,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
人焦急的声音:“医生!
医生快看看我儿子!
他好像有点喘不上气!”
那声音,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劈进我的耳膜。
即使过了三年,我也能瞬间认出——是白薇。
身体瞬间僵硬。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想挡住怀里的安安。
但已经晚了。
抱着孩子冲进来的白薇,和我撞了个正着。
她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同样咳得小脸通红。
四目相对。
白薇脸上的焦急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凝固了,随即被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
“林……林晚星?!”
她的声音都变了调,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钉在我怀里的安安身上。
安安因为不舒服,正把小脸埋在我颈窝蹭着。
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发顶和半张白皙的侧脸。
但那双眼睛……太像了。
像极了某个深深刻在我记忆深处的人。
诊室里还有其他人,苏医生也看了过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
“晚星姐,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苏医生先开了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抱着安安快步走过去,把安安放到诊床上,背对着门口,用身体尽量隔绝白薇那令人窒息的目光。
“苏阿姨……”安安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又忍不住咳起来。
苏医生熟练地拿出听诊器检查。
白薇抱着她儿子,僵在门口,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但那道视线,像毒蛇的信子,黏在我背上,冰冷又探究。
诊室里只剩下安安偶尔的咳嗽声和苏医生温声的询问。
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检查完。
“支气管有点炎症,还有点喘,问题不大,别太担心。”
苏医生一边开药一边说,“做个雾化,再开点药回去吃。
注意保暖,别着凉。”
“谢谢苏医生。”
我松了口气,赶紧抱起安安,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晚星!”
白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尖锐的质问,“这孩子是谁的?!”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把怀里的安安抱得更紧。
“与你无关。”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与我无关?”
白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抱着孩子几步冲到我面前,挡住了去路,“你怀里的孩子,那双眼睛,跟屿川一模一样!
你敢说与我无关?!”
她怀里的孩子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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