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身着崭新的将军甲胄,跪接圣旨。
“封镇国将军,赐丹书铁券...”宣读声回荡在太和殿,他却想起那个在秋府柴房里,把白面馒头塞进他掌心的少年。
此刻的他,终于拥有了改变命运的力量,可秋逸兴,又在何处?
7鎏金镶边的玄色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谢昭勒住马,街边百姓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秋家完咯,站队站错,连祖宅都要被充公...听说二少爷秋逸明被判了流放,路上就...”谢昭的心猛地一沉,马鞭重重甩在马臀上。
官道两旁的柳树依旧,可曾经繁华的秋府地界,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他翻身下马,绣着金线云纹的披风扫过满地碎瓦,腰间的玉带扣撞出清响——这是新帝亲赐的荣耀,此刻却灼得他心口生疼。
“大人可是要找秋家?”
佝偻的老乞丐颤巍巍凑过来,浑浊的眼睛盯着他腰间的玉佩,“那疯少爷还在,被关在后院柴房...”话音未落,谢昭已冲进杂草丛生的月洞门。
蛛网蒙住雕花窗棂,腐木上爬满青苔,这里比他记忆中的秋府更像座鬼宅。
管事佝偻着背在前引路,鞋跟拖沓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嫡、嫡少爷在西院...”管事话音未落,一阵腐臭混着药味的风扑面而来。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谢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轮椅上蜷缩着的人骨瘦如柴,褪色的单衣松垮地挂在肩头,空洞的眼神直直盯着墙角,对门外的动静毫无反应,唯有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着——是只干枯的草蚱蜢,草茎早已发黑,却仍保持着扭曲的形态。
“少爷?”
谢昭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他跨步上前,轮椅上的人突然剧烈颤抖,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抓着草蚱蜢的手高高举起,像是要护住最珍贵的东西。
谢昭蹲下身,看见对方眼底浑浊的灰白,记忆里那双淬着冰的眼睛,此刻只剩一潭死水。
8地牢的烛火摇曳,秋逸明的亲信被铁链吊起,脸上遍布血痕。
“是、是慢性毒药...”那人哆哆嗦嗦开口,“掺在他每日必喝的安神汤里,足足半年...您走后第三天,他就...就疯了...”谢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耳边炸开沈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