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死寂一片。
张母被她一连串冰冷精准的术语和毫不留情的事实钉在原地,嘴唇哆嗦着,脸色由愤怒的涨红转为失血的惨白。
律师眉头紧锁,飞快地翻看着手中的病历复印件,似乎在寻找反驳的漏洞。
代雾直起身,姿态放松地靠回椅背,双手随意地交叠在办公桌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那姿态,像一位早已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棋手。
“如果你们执意认为是我操作失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份律师函,语气淡漠得如同在讨论天气,“请便。
收集证据,申请鉴定,提起诉讼。
这是你们的权利。
不过,”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气,“在你们忙着追究所谓的‘责任’时,或许更应该想想,一个本该在学校备考的高三学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建筑工地附近?
又为什么会‘恰好’被一块从二十米高空坠落的、重达数公斤的角铁精准命中头部?
这背后,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吗?”
最后那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荡起阵阵涟漪。
张澈父母的脸色瞬间剧变,张父的眼神猛地闪烁了一下,惊疑、恐惧、一丝被戳破隐秘的心虚混杂在一起。
张母的嚣张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嘴唇无声地翕动。
他们不愿意再去冒险,张澈傻傻的活着也挺好的。
律师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异常的反应,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委托人。
代雾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她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命运的回声,有时候…比你们想象的要响亮得多。
报应不爽,不是迷信,是因果。”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哑口无言的三人身上,语气恢复了职业性的疏离,“如果没有其他‘专业’问题,请离开。
我还有其他病人,慢走不送。”
张澈的父母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在代雾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冰冷的话语下,再也维持不住方才的咄咄逼人。
张父猛地拉起还在发懵的张母,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她拉出了办公室,连那份律师函都忘了拿。
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