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掌心,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这痛感奇异地压制住了体内咆哮的野兽,让她的眼神重新凝聚起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
***仁和医院神经外科办公室,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
张澈的父母,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眼神精明的律师,像三尊冰冷的煞神,堵在代雾面前。
张母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死死钉在代雾脸上:“姓代的,你别想抵赖!
我儿子术前还好好的,怎么你一刀下去就成了傻子?!
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
不然,法院见!”
律师适时地推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语气平板却充满压迫感:“代医生,这是我们的医疗事故鉴定申请,以及要求医院和您个人承担全部责任的律师函。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您在张澈先生的手术过程中,存在严重操作失误的嫌疑。
我们要求…失误?”
代雾打断了律师公式化的陈述,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她从不质疑自己的医术。
她甚至没有看那份律师函一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张母扭曲的脸和张父阴沉的眉眼,最后落在律师脸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张澈,被送来时,左侧额颞顶骨粉碎性凹陷骨折,硬膜外巨大血肿,脑组织严重受压移位,中线偏移超过1.5cm,GCS评分只有5分。”
她的语速平稳清晰,每一个医学术语都像精确的手术刀,剖开事实,“打开颅腔时,血肿压力极大,喷涌而出,直接损伤了运动语言皮层功能区。
清除血肿后,功能区皮层呈挫灭坏死状。
这种情况,能保住性命已是医学的侥幸,你们该庆幸,他能活着。”
她微微倾身,目光如同两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直刺张母:“您儿子能活着,能呼吸,能看着您在这里为他‘讨公道’,而不是躺在冰冷的停尸间——这,就是我作为医生,最大的‘说法’。”
她刻意加重了“讨公道”三个字,冰冷的目光扫过张澈父母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至于他现在的认知和运动功能障碍,是重型颅脑损伤本身造成的不可逆性损害,与手术操作无关。
这是医学常识,也是术前谈话时明确告知过你们、并由你们签字确认的风险。”
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