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发出“求救”信号时,她抬头的速度似乎快了一点点。
当我在她的“点拨”下“茅塞顿开”时,她偶尔会在我低头演算的间隙,极快地抬起眼,偷偷打量一下我专注(装出来的)的侧脸,那眼神里,少了几分纯粹的戒备,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或者,是一点点被需要的、微弱的暖意?
她依旧沉默寡言,依旧把自己缩在坚硬的壳里,但壳的边缘,似乎开始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允许一缕微弱的光线透进来。
借着讲题的机会,我开始尝试一些极其有限的、小心翼翼的“越界”。
她的文具盒很旧了,塑料边缘已经磨得发白,里面只有一支用得秃头的铅笔和一支漏墨的廉价水笔。
课间,我会“不经意”地把自己多买的一支新水笔(其实是特意买的)递过去:“喏,徐薇,这支笔挺好写的,我买多了,你试试?”
她总是像受惊的兔子,飞快地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有…哎呀,拿着吧!
你看我这还有好几支呢!”
我故意从笔袋里掏出另外两支一模一样的,证明我“真的买多了”,“就当…就当谢谢你给我讲题!
你不收,我都不好意思再问你了。”
她咬着下唇,犹豫了很久,目光在我强塞过去的笔和她自己那支漏墨的笔之间来回逡巡,最终还是极其缓慢地、带着点负罪感地接了过去,低低地说:“谢谢。”
声音轻得像叹息。
那支笔被她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是什么烫手的珍宝。
她的草稿纸总是写得密密麻麻,正面用完用反面,最后连边角都挤满了算式。
我会在课间出去“透气”时,“顺手”把从讲台粉笔盒旁边拿的(其实是偷偷撕的)几张空白草稿纸放在她桌角,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下看书。
她看到纸,会愣一下,然后飞快地看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假装没看见,埋头在课本上划拉着。
她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把那几张纸收起来,叠得整整齐齐,压在自己旧本子下面。
下一次她给我讲题时,用的就是那几张新纸。
这些小动作像水滴一样,缓慢地、无声地浸润着。
她依旧沉默,但那种沉默里,尖锐的抗拒似乎在一点点软化。
偶尔,在我问她一道特别“难”的题(其实是我故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