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长按那条信息——删除。
没有愤怒,没有波动,只有一种处理垃圾信息般的漠然。
我的平静和无视,显然彻底超出了陆琛的预期,也彻底激怒了他。
他开始失控。
这天傍晚,我和沈佳刚走出教学楼,准备去校外新开的一家小馆子改善伙食。
晚风带着初夏的暖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晚晚!”
一个压抑着怒火的男声猛地从斜后方传来,带着一种终于按捺不住的急躁。
我和沈佳同时停下脚步。
转身。
陆琛就站在几步开外的梧桐树下,高大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似乎精心打理过,但脸色却不太好看,嘴唇紧抿着,眼神复杂地盯着我——有残留的愤怒,有被无视的焦躁,还有一丝极力想要掩饰的、试图挽回什么的急切。
他快步走了过来,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夕阳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清晰地照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烦躁。
这三天,看来他过得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晚晚,我们谈谈。”
他开口,声音刻意放得低沉柔和,带着一种他自以为是的“成熟”和“包容”,目光牢牢锁住我,试图传递出“深情”和“无奈”。
沈佳立刻警惕地往前站了半步,像只护崽的母鸡,毫不客气地瞪着他:“谈什么谈?
陆琛,你还有脸来找晚晚?
药没拿到?
还是发烧还没好啊?
我看你中气挺足的嘛!”
陆琛被沈佳呛得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但他强压着火气,没理会沈佳,目光依旧固执地落在我脸上,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晚晚,我知道那晚我语气不好,让你生气了。
我道歉。
可你知道的,我当时烧得迷迷糊糊,说话没轻重……而且,林薇她……她只是关心则乱,她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他避重就轻,把责任推给“发烧迷糊”和“林薇说话不过脑子”,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上辈子,这套说辞总能轻易地让我心软。
我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夕阳的余晖在我眼中跳跃,却照不进一丝波澜。
陆琛见我不说话,以为有了转机,语气更软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