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被粗砺的红笔狠狠圈出,标注着“设备间”。
然而,那圈出的实际面积,却像一个肿胀的肿瘤,比标注的文字所暗示的尺寸,大出了整整三倍!
“这里。”
小雪的声音像蚊蚋,指甲因用力而泛白,点在图纸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杂物间……书架后面。
我打扫时……碰见过松动的墙皮。”
她的目光闪烁着,带着未散的惊悸。
杂物间的门轴发出濒死般的吱呀声,在死寂中异常刺耳。
小雪猛地缩了下肩膀,如同受惊的兔子,反手迅速将门扣上,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
狭窄的空间里,尘埃在阿杰手机光束中疯狂舞动,像无数细小的、躁动的亡灵。
三排沉重的实木书架如同沉默的墓碑,堵在最里侧的墙前,散发着陈年木头腐朽的气息。
我和阿杰各抬住书架一端,冰冷的实木触感透过掌心渗入骨髓。
小雪挤在中间狭窄的缝隙里,双手抵住书架背板。
“一、二——”她咬着下唇,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几缕发丝被粘腻的汗水贴在颈侧,还沾着几缕灰白的蜘蛛网。
书架与墙壁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簌簌……簌簌簌……大片的墙皮如同溃烂的皮肤,簌簌剥落下来。
尘埃弥漫中,半扇深褐色的、仿佛浸透了岁月污垢的木门,赫然显露出来!
门上的锁眼,结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的锈痂,像一块凝固变质的、干涸已久的血块。
阿杰没有犹豫,迅速从口袋摸出那把瑞士军刀。
刀锋在光束下闪过一道寒芒。
他将刀尖对准那锈死的锁孔,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狠狠捅了进去!
滋啦——嘎吱——金属摩擦锈蚀的尖锐声响,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狠狠撕裂着耳膜。
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终于——一声轻微的、如同骨骼碎裂的脆响。
木门,带着沉重的叹息,吱地一声,向内敞开了一条漆黑的缝隙。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刺鼻霉味和地下深处潮气的恶臭,如同腐烂生物张开的巨口,猛地喷涌而出!
我被那气味呛得眼前发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剧烈的喷嚏,在死寂中如同惊雷。
小雪的手猛地攥紧了我的袖子,力道之大,指甲几乎要隔着布料掐进我的皮肉。
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在光束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