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拔高了声调,尖利得刺耳。
拖把杆被她猛地往我脚边的水渍里一杵,浑浊的水溅上我的运动鞋面,留下深色的污点。
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像逃避瘟疫般,一把拎起地上的水桶,哐当哐当地冲向楼梯,水桶撞击金属栏杆的声音在楼道里空洞地回荡,水珠在她身后洒落,如同仓皇逃离时遗落的恐惧。
我站在原地,冰冷的湿意从鞋面渗入皮肤。
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眼前这堵苍白的墙。
我连续按下快门,咔嚓、咔嚓、咔嚓。
三张照片,凝固了这片诡异的空白。
回到房间,刺鼻的墙粉味似乎还粘在指尖。
我打开修图软件,将三张照片并列比对。
最上面那张,墙皮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奶白色。
中间那张,在离地约一米二的位置——一个成年男人胸口的高度——赫然出现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深灰色区域。
它如此突兀,像皮肤上一块新生的、被刻意遮掩的瘀斑。
更像是被匆忙覆盖的旧痕。
鬼使神差地,我用指甲,对着照片上深灰斑点的位置,狠狠刮向现实中的墙面。
簌簌……簌簌簌……干燥的、粉末状的墙皮,像溃烂的皮肤碎屑,纷纷扬扬地剥落下来。
底下,露出了截然不同的浅黄色底漆——陈旧、黯淡,带着岁月沉淀的污垢。
那颜色,与一楼走廊那些从未翻新过的老墙,一模一样。
“有人……”我的声音干涩,喉咙发紧,“……故意遮了什么。”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阿杰。
他正伏在桌边,专注地调试着一个由旧手机改装成的怪异装置。
摄像头的位置被替换成一个闪烁着微弱银光的小型传感器。
“民宿的装修记录,”他头也不抬,手指灵巧地拨弄着细小的导线,声音低沉,“显示二楼是十年前建的。
按规范,就算封墙,至少也该留个消防通道……或者痕迹。”
深夜两点。
山间的寒气如同活物,从地板缝隙、窗框边缘无声地渗入。
我和阿杰像两个潜入墓穴的盗墓贼,蜷缩在二楼走廊尽头那堵白墙的阴影里。
他手中的手机屏幕,散发着一种幽蓝、如同深海底部般的冷光。
屏幕上,代表声波频率的曲线和数值正在疯狂跳动、扭曲,像垂死生物痉挛的心电图。
“20赫兹到20000赫兹范围内,”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