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的家务事,目光落在那些散落、染血的车票上,它们是我疯狂和毁灭的导火索,也是她背叛的罪证,“地板很滑,小心证物被血弄脏。”
这是我最后能为这个“现场”做的事,也是对我自己最后的嘲讽。
说完,我轻轻挂断了电话。
听筒放回座机的轻微“咔哒”声,在死寂的、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像落下的铡刀。
我慢慢走回餐桌旁,没有看地上那个已经失去温度、曾经鲜活的身体,也没有看那满桌染血的、象征着她沉沦和毁灭的罪证。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餐桌一角。
那里,放着我晚上带回来的那个蓝色保温桶,盖子依旧盖得严严实实。
几个小时前,它还散发着莲藕排骨汤温热的香气,是我等待妻子归家的一点念想,是我笨拙表达爱意的方式。
我仿佛还能看到她捧着它,小口小口喝着汤,鼻尖渗出细密汗珠的样子,带着家的温暖。
现在,它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表面冰凉,像一个被遗忘的祭品。
桶壁上,不知何时,溅上了一滴很小的、已经凝固的暗红色斑点,像一颗丑陋的、永远无法抹去的痣,烙印在这段感情最后的、冰冷的残骸上。
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尖锐的、撕裂夜空的警笛声!
红蓝交替闪烁的光芒,开始有节奏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在满桌散乱的车票上、在凝固的、暗红的血泊上、在冰冷的、带着血点的保温桶上,无声地跳动、旋转。
这冰冷的光,是秩序的宣告,也是我地狱生活的开始。
它照亮了这片我亲手制造的废墟,也照亮了我灵魂深处那片永恒的、血色的忏悔荒原。
我缓缓地、靠着餐桌滑坐在地上,背对着那曾经的爱人,面对着那扇即将被警察敲响的门。
巨大的悲伤和悔恨如同实质的潮水将我淹没,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汹涌而出,混着脸上可能溅到的、属于她的血滴,滚烫地灼烧着我的皮肤。
我蜷缩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呜咽。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 破碎的忏悔,消散在警笛的尖啸和满屋的血腥里,无人听见,也毫无意义。
只有那八张染血的车票,在红蓝光芒的映照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