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会开玩笑。
我拿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斤的化验单,脑子里一片空白。
胃里已经不翻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茫的钝痛。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谢清砚”三个大字,像催命符一样。
我直接按了静音,把手机塞回包里。
现在,我谁也不想理。
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大门,阳光依旧刺眼。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一个……我和谢清砚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我心口又酸又胀,还夹杂着说不清的恐慌和茫然。
“苏晚意!”
一声带着急切和怒气的低吼在身后响起。
我身体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跟踪我?
我加快脚步,想逃离。
“苏晚意!
你给我站住!”
谢清砚几步就追了上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依旧大得惊人。
他呼吸有些急促,额角有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焦灼、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你跑什么?”
他声音压抑着,“电话为什么不接?
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检查结果呢?”
他的目光扫过我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的报告单。
我心一横,猛地甩开他的手,把报告单揉成一团塞进包里,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眼神冰冷:“谢清砚,我们之间除了离婚,没有任何事需要沟通。
我的身体好不好,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
他像是被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你是我老婆!
你的事就跟我有关系!
把报告单给我!”
他伸手就要来夺我的包。
我死死护住包,像护着什么洪水猛兽:“滚开!
别碰我!”
拉扯间,包包的带子被他扯断了,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散落一地。
口红、钥匙、纸巾……还有那个被我揉成团的、刺眼的白色纸团。
谢清砚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纸团上。
我心脏狂跳,想扑过去捡,却被他抢先一步。
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捡起了那个纸团。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那团纸展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低着头,看着那张报告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