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似乎难以抑制地剧烈耸动了一下。
隔着箱子的冰冷,她似乎能感受到身后那几十道目光汇聚成的暖流,灼热得烫人。
她咬紧了牙关,终究没有回头,更没有像往常一样吼回去。
只是那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身后“功德+1”的声浪中,陡然加快,几乎像是在……落荒而逃。
午后的阳光慷慨地洒满菜市场湿漉漉的地面,在水洼里反射出点点碎金。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蔬菜青气、新鲜的泥土味、鱼腥气,还有泡沫箱里逸散出的、淡淡的、野性的菌菇清香和蜂蜜的清甜。
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不再是平日里的市井烟火,反而奇异地混合出一种满满的、温暖的、独属于这人间的、最朴实的“功德”味道。
张翠花抱着那沉甸甸的箱子,步履匆匆地穿过熟悉的街巷,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市场里那一声声带着笑意的“功德+1”。
她脚下的塑料凉鞋踩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像是在为她擂鼓助威,又像是在催促她赶快逃离这让她心绪难平的喧嚣。
箱子很沉,冰块的寒气透过薄薄的泡沫板钻进她的手臂,让她瘦弱的骨架感到一丝压力。
但更沉甸甸的,是压在心头的那份来自遥远山区的、滚烫的、几乎让她无所适从的情意。
孩子们稚嫩的画,乡亲们朴实的话语,还有那句歪歪扭扭却充满力量的“功德+10086”……像一群活泼的小鹿,在她封闭已久的心房里横冲直撞。
家门口的老式铁门发出熟悉的嘎吱声。
屋子里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样子,简单、陈旧却干净整洁。
丈夫的遗照挂在墙上,像过去的几十年一样,安静地注视着她。
张翠花把箱子小心翼翼放在客厅那张磨得发亮的旧方桌上,冰冷的箱底接触温热的桌面,立刻凝结出一圈细密的水珠。
她没有立刻去拆开那些珍贵的菌子和蜂蜜,反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有些疲惫地拉过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椅坐下。
目光落在桌上那个缠满胶带的旧手机上。
屏幕碎裂的纹路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格外清晰。
她伸出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那些冰冷的胶带边缘,屏幕上的裂痕硌着她的指腹。
就是这块破旧的屏幕,连接着她与那个从未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