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同事尖叫着报警,我却走向工具间。
“别怕,我有经验”我抽出电锯。
尸体突然开口:“你电锯没油了。”
我反手掏出喷枪:“我带了备用的。”
当它进化出金属骨骼时,我笑了。
“知道为什么这间殡仪馆夜班工资高吗?”
因为我们会把不听话的尸体塞回冰柜,直到它们学会安静。
01死人坐起来这事儿,我见过。
就在今晚,现在,停尸房惨白的灯光下,老张,那个下午刚送进来、据说死于心梗的鳏夫,直挺挺地坐在金属台子上。
他脸上凝固着一种介于惊愕和茫然之间的表情,灰败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蜡质的光。
关节大概僵硬得厉害,动作生涩的像是朽木在强行拗折。
旁边的李响,那个刚来实习的小年轻,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整个人筛糠似的抖起来,踉跄着往后退。
他手忙脚乱地掏手机,手指哆嗦得连指纹解锁都滑不开,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尸体…活了…报警…”停尸房里只有老张颈椎转动时发出的细微“咔哒”声,以及李响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回荡。
我没看李响。
目光锁死在那张开始微微抽搐、试图扯动嘴角的脸上。
经验告诉我,这是真家伙,不是噩梦或者幻觉。
“待着。”
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丢下这两个字给李响,我转身就朝工具间走,脚步又快又稳。
身后传来李响带着哭腔的嘶喊:“林哥!
你去哪?
它…它坐起来了啊!
它活了!”
我没回头。
打开工具间的门,那个漆皮斑驳、印着模糊“设备维护”字样的工具箱,像个沉默的老朋友。
里面是我熟悉的的家伙什儿:一把保养得锃亮的汽油链锯,一把加长喷枪,几卷高强度胶带,一把厚背斩骨刀,还有几捆特制的、带倒刺的钢丝绳。
链锯沉甸甸的,握在手里有种冰冷的踏实感。
转身回到停尸房门口时,李响已经缩到了墙角,背靠着瓷砖墙,脸色比尸体还要惨白,嘴唇哆嗦着。
尸体的头颅完全拧了过来,空洞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链锯。
他僵硬开裂的嘴唇,竟然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瘆人的弧度。
然后,一个干涩、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