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碰在桌角“叮”地一声。
林念姝和小桃对视一眼。
小桃立刻从袖里摸出张纸：“夫人，我照您说的，把假调令用浆糊粘在《盐铁论》第三页了！”
“浆糊？”
林念姝捏起那张皱巴巴的纸，“你该用米汤！
浆糊干了会脆…嘘！”
小桃突然拽她往门后躲。
李嬷嬷的身影闪过廊下，怀里揣着个布包，走路带风。
“跟！”
林念姝抄起件披风裹在头上，跟着溜出侯府。
月黑风高，她猫着腰穿过两条巷子，鞋底踩碎片瓦“咔”地响。
李嬷嬷猛地回头，林念姝心一紧，假装扶着墙咳嗽：“哎呦，这桂花糕吃多了......”李嬷嬷皱着眉走远。
林念姝刚直起腰，脚腕“咔”地扭了下——踩进个泥坑。
她低头一看，泥水里泡着半截绣并蒂莲的帕子，和苏宛宜府里丫头戴的一模一样。
“夫人！”
小桃从后面追上来，举着个火把，“您跑太快......嘘——”林念姝捂住她嘴。
前面李嬷嬷停在间破院子前，左右张望两下，敲响了门。
门开的瞬间，林念姝抄起块砖头就要冲。
“夫人这是要当女捕快？”
熟悉的低笑从身后传来。
林念姝手一抖，砖头“啪”地砸在自己脚背上。
她疼得直吸气，抬头看见裴之砚倚着墙，手里摇着把折扇，身后跟着四个带刀的护院。
“你怎么......昨日你翻书房碰倒茶盏，我就猜到要闹这出。”
裴之砚走过来，弯腰替她揉脚腕，“李嬷嬷每月十五去普济寺，今日突然改道......”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裴之砚突然站直，折扇“啪”地敲在掌心：“进。”
护院们一拥而上。
林念姝踮着脚扒着门缝看——正堂里，李嬷嬷把张纸递给个穿青衫的男人，那男人扫了眼立刻变了脸色：“这是调兵虎符的假令？
你们侯府......拿下。”
裴之砚的声音冷得像冰。
青衫男人被按在地上时还在喊：“我是礼部侍郎的幕僚！
你们敢动我！”
“敢。”
裴之砚蹲下来，指尖捏住他下巴，“苏宛宜往我茶里下毒，你家侍郎大人往圣上面前递假折子，当定北侯府是软柿子？”
男人脸色煞白，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是侍郎大人让苏姑娘接近世子！
说定北侯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