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闪着微光的红线。
红线的另一头,连着我的白色连衣裙。
那件我明天准备穿去见李哲的、我最喜欢的一件裙子。
此刻,那件纯白的裙子上,已经被绣上了一大片鲜艳而诡异的红色图案。
像血色的藤蔓,爬满了整个裙摆。
远远看去,像一件未完成的、血红的嫁衣。
纸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我醒了。
它依旧在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一下,又一下。
认真又专注。
仿佛在完成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而我,就是那个即将穿上这件“艺术品”的新娘。
恐惧像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针一线地,为我缝制……4第二天,李哲来了。
他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水果,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
“看你,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他心疼地摸着我的脸。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抱着他,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李哲,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走?
去哪儿啊傻瓜。”
他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今晚就住这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欺负我的宝贝。”
他的自信和阳光,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把他拉进卧室。
当他看到那件被绣上大片红色图案的连衣裙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这……这是什么?”
“是她干的。”
我指着床头的纸人,声音都在颤抖。
李哲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他是个逻辑严密的人。
家里没有第二个人,这些针线活,总不能是我自己梦游绣上去的。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纸人,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怒火。
“装神弄鬼的东西!”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纸人。
“我今天非把它拆了不可!”
“不要!”
我下意识地尖叫。
周晓彤摔断腿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怕李哲也会出事。
但李哲根本不听,他抓着纸人,大步走向窗户,作势就要把它扔下楼。
我们住在十八楼。
这要是扔下去,绝对粉身碎骨。
就在他举起纸人的那一瞬间。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头顶上,书架最顶层的一个陶瓷摆件,一个我妈放了很多年、重得要命的陶瓷大象,毫无征兆地,直直地掉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