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链子上。
我今天出门时,鬼使神差地把它戴上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黄铜钥匙,放到了柜台上。
林薇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她看着那把钥匙,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警惕。
“这东西……你怎么会有?”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在一个信箱里找到的。”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有人发短信给我。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林薇沉默了。
她拿起那把钥匙,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星辰齿形图案,像是在确认什么。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引路人为你选择了这条路。
李周,对吧?
我听过你的名字。”
“引路人?
什么意思?”
我越来越糊涂了。
“跟我来。”
她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带着我穿过书店后堂,走上了一道狭窄的、通往天台的楼梯。
天台不大,但视野极好。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的半个轮廓。
高楼像积木一样,在远处鳞次栉比。
车流像红细胞和白细胞,在城市的血管里奔流不息。
“你看这座城市,像什么?”
林薇靠在栏杆上,问我。
“像一个巨大的机器。”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感受。
“没错,是一台机器。”
林薇点了点头,“一台为了效率而存在的机器。
它吞噬时间,吞噬情感,吞噬所有无用的东西,然后产出 GDP,产出报表,产出所谓的成功。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台机器上的一个零件。
被磨损,被消耗,直到失去价值,然后被新的零件替换。”
她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我的痛处。
“但是,”她话锋一转,指着楼下那些纵横交错的老旧巷弄,“在这台机器的缝隙里,还残留着一些无用的东西。
一家开了八十年的理发店,一口承载了几代人记忆的古井,一段被高架桥掩盖的、刻着情诗的旧墙……这些,是城市的记忆,是它的灵魂。
但它们正在被机器一点一点地吞噬、清除。”
“而我们观测者要做的,就是在它们消失之前,把它们记录下来。
用文字,用画笔,用影像……用我们自己的方式,为这座城市,建立一个记忆备份。”
我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