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泛着旧时光的哑光。
一张被小心压平、但边角仍有明显水渍晕染的咖啡厅收据,日期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天。
还有一张泛黄的、薄薄的纸片——某场小众芭蕾舞剧的门票根,座位号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在这些旧物上短暂停留,指尖轻轻拂过那张芭蕾门票根粗糙的边缘。
窗外,城市的霓虹无声闪烁,将他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光洁的地板上,孤寂而沉默。
江临川那句带着酒意的低语,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了我好不容易构筑起的平静假象。
——“其实那天的薄荷糖……是我故意放在口袋的。”
每一个字都在我耳边无限放大、轰鸣,震得我灵魂都在战栗。
露台混乱的记忆碎片被强行重组——那个仓促的吻,那股突兀的清冽薄荷气息……原来不是巧合!
他早就知道?
他看着我像个愚蠢的猎物一样撞进他精心布下的网?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猛地推开他,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他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酒柜,发出沉闷的响声,几瓶昂贵的酒液在柜中危险地晃荡。
“江临川!”
我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碎裂的枯叶,“你耍我?!
从一开始……露台那次……你就……”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愤怒和委屈交织,烧得我眼前发黑。
我以为自己是迫于无奈的交易者,结果从头到尾,都只是他棋局里一颗被随意拨弄的棋子?
那三个月的“网恋”呢?
那个让我沉溺的“临渊”……难道也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的一部分?
这个念头带来的寒意,比任何羞辱都更甚。
江临川稳住身形,酒精似乎也因这剧烈的推搡而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被推开的错愕,有醉意未消的迷蒙,更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懊恼?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
“滚出去!”
我指着卧室的门,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立刻!
马上!
我不想看见你!”
他下颌线绷得死紧,深沉的眸色死死锁住我,胸膛微微起伏。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铅。
几秒钟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