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浓密的银白色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门被无声地推开。
花如月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室外的清冷水汽。
她依旧穿着白日那身素净的衣裙,只是在灯下显得柔和了些许。
她走到床边,目光落在白九思沉睡般的侧脸上,停留片刻,然后伸手,准备替他掖好滑落的被角。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锦被边缘的刹那,一只微凉的手突然从被中探出,准确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握住了她的手腕!
花如月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无形的冰线缚住。
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用的力道并不大,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柔软,却像藤蔓般缠了上来。
白九思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总是盛着孤高、冷漠或是愤怒的银灰色眼眸,此刻在昏黄的灯火下,竟漾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如同蒙上秋雾的深潭,幽邃得能将人吸进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腕,牵引着她的手,不容抗拒地,覆上了自己微凉的颈侧——那里是Omega最脆弱、最敏感的腺体所在。
他的皮肤光滑微凉,脉搏在花如月的掌心下清晰地跳动,带着一种无声的邀请和献祭般的脆弱。
花如月的手指僵硬得如同冰雕,指尖冰冷,一动不动地贴着他的颈侧。
她能感觉到他皮肤下温热的血流,也能感觉到自己指尖那细微得几乎不存在的颤抖。
“冷……”白九思终于开口了,声音很低,带着一点刚睡醒般的沙哑鼻音,尾音微微拖长,像羽毛搔刮着人的心尖。
他微微侧过头,用温热的颊侧轻轻蹭了蹭她僵硬的指尖,眼神向上望着她,那层水光更盛了,清晰地倒映出她紧绷的、毫无表情的脸。
“你的手…好冷。”
他低喃着,气息拂过她的指节。
花如月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她霍然起身,背对着床榻,宽大的衣袖垂落,遮住了她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
“睡你的觉。”
她的声音又冷又硬,像砸在冰面上的石头,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愠怒。
身后传来锦被细微的摩擦声。
白九思似乎又蜷缩了一下,发出一点模糊的、类似委屈的鼻音,便再无声息。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令人窒息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