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部队的临时驻地。
当哨兵看到我们,尤其是听到我们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汇报“鬼哭峡”、“发光掌印”、“地下河”、“青铜灯”、“水晶骨头”、“土匪疯了”这些词语时,整个营地都震动了。
我们立刻被隔离开来。
军医检查了我们的身体——除了冻伤、擦伤、体力透支和受到极度惊吓外,没有中毒或其他明显的身体损伤。
但我和小山东的精神状态极差,尤其是小山东,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叫连连,夜里噩梦不断,大喊着“骨头活了”、“金子在跑”。
我们的汇报被详细记录,但记录员的笔尖明显带着迟疑和难以置信。
直到第三天,一辆蒙着帆布的吉普车在警卫的严密护送下,悄无声息地驶入了营地。
车上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身材清瘦、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人。
他眼神锐利得像鹰,嘴唇抿得很紧,身上有种不同于普通军人的、极其沉稳又带着一丝书卷气的气质。
他身后跟着两个表情严肃、腰杆笔挺的军人,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陈大河同志,孙小东同志,这位是总部来的王研究员。”
营长亲自陪同,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拘谨。
王研究员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用他那双穿透力极强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示意警卫守在外面,房间里只剩下他、营长、我和小山东。
“把你们在鬼哭峡下面看到的一切,再详细说一遍。”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静,“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特别是那些……骨头,和那些玉片。”
他的措辞很谨慎,没有用“仙蜕”或“玉简”这种带着神秘色彩的词。
我和小山东强打精神,互相补充着,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再次复述了一遍。
从坠入裂缝、地下河漂灯、发现“仙蜕”平台、隔壁土匪发疯、骷髅消失、毒沼逃生……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心悸,都如实道来。
当说到那具消失的水晶骷髅站在毒沼边“凝视”我时,小山东再次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王研究员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厚厚的镜片后面,眼神锐利如刀,时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