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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秦岭深处的仙人洞府小山东陈大河 全集

秦岭深处的仙人洞府小山东陈大河 全集

川峦绘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50年的秦岭,秋意已浓得化不开。寒风卷着枯叶在山谷里打着旋,呜呜咽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我们这支剿匪小分队,咬着溃逃的“钻山豹”残部留下的那点稀烂痕迹,在这片望不到头的、沉默得让人心慌的大山褶皱里,已经追了整整七天七夜。“班长,你看!”新兵小山东的声音带着点喘,手指戳向前面一片被踩得七零八落的灌木丛,几根带血的布条挂在刺上,在风里飘,“豹子崽子们又挂彩了!”“钻山豹”本名没人记得,只知道他像这秦岭里的山魈,滑不留手,凶悍异常。前些日子刚血洗了山外一个区公所,抢粮杀人,嚣张跋扈。上级命令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们每个人心上:务必歼灭,绝不容情。我,班长陈大河,抹了把脸上混着汗水和泥垢的油腻,眯眼顺着小山东指的方向看。那血迹还很新鲜,...

主角:小山东陈大河   更新:2025-06-17 1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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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山东陈大河的其他类型小说《秦岭深处的仙人洞府小山东陈大河 全集》,由网络作家“川峦绘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50年的秦岭,秋意已浓得化不开。寒风卷着枯叶在山谷里打着旋,呜呜咽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我们这支剿匪小分队,咬着溃逃的“钻山豹”残部留下的那点稀烂痕迹,在这片望不到头的、沉默得让人心慌的大山褶皱里,已经追了整整七天七夜。“班长,你看!”新兵小山东的声音带着点喘,手指戳向前面一片被踩得七零八落的灌木丛,几根带血的布条挂在刺上,在风里飘,“豹子崽子们又挂彩了!”“钻山豹”本名没人记得,只知道他像这秦岭里的山魈,滑不留手,凶悍异常。前些日子刚血洗了山外一个区公所,抢粮杀人,嚣张跋扈。上级命令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们每个人心上:务必歼灭,绝不容情。我,班长陈大河,抹了把脸上混着汗水和泥垢的油腻,眯眼顺着小山东指的方向看。那血迹还很新鲜,...

《秦岭深处的仙人洞府小山东陈大河 全集》精彩片段

1950年的秦岭,秋意已浓得化不开。

寒风卷着枯叶在山谷里打着旋,呜呜咽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哭。

我们这支剿匪小分队,咬着溃逃的“钻山豹”残部留下的那点稀烂痕迹,在这片望不到头的、沉默得让人心慌的大山褶皱里,已经追了整整七天七夜。

“班长,你看!”

新兵小山东的声音带着点喘,手指戳向前面一片被踩得七零八落的灌木丛,几根带血的布条挂在刺上,在风里飘,“豹子崽子们又挂彩了!”

“钻山豹”本名没人记得,只知道他像这秦岭里的山魈,滑不留手,凶悍异常。

前些日子刚血洗了山外一个区公所,抢粮杀人,嚣张跋扈。

上级命令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们每个人心上:务必歼灭,绝不容情。

我,班长陈大河,抹了把脸上混着汗水和泥垢的油腻,眯眼顺着小山东指的方向看。

那血迹还很新鲜,暗红色,在枯黄的草叶上格外刺眼,一路蜿蜒着指向前面两座陡峭山峰夹峙形成的一道幽深峡谷。

那峡谷入口狭窄得仅容两三人并肩,里面黑黢黢的,光线仿佛被那巨大的山体给生吞活剥了,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择人而噬的黑洞。

“妈的,又往这鬼地方钻!”

老兵油子赵大骡子啐了一口浓痰,黏糊糊地砸在湿冷的石头上。

他背上那杆老套筒磨得油亮,枪托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记号,都是他“送走”的冤魂。

“这鬼哭峡,邪性得很!

老辈子人说,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出不来,剩下那个,也得脱层皮,疯疯癫癫。”

“少他娘放屁!”

副班长李强,一个方脸膛的汉子,低声呵斥,但眼神扫过那黑沉沉的峡口时,也不自觉地紧了紧握着驳壳枪枪柄的手,“封建迷信!

革命战士,还能怕了牛鬼蛇神?

任务要紧!

追!”

他手一挥,带着前头的几个战士,像几支离弦的利箭,射向那道令人不安的峡口。

我落在后面一点,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像冰冷的藤蔓,顺着脊椎一点点往上爬。

赵大骡子的话虽然糙,但这鬼哭峡的名头,确实不是什么好路数。

太静了。

除了风声,连声鸟叫虫鸣都没有,死寂得让人心头发毛。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植物和某种……冷冽石头的
气息,吸进肺里,凉飕飕的,带着股莫名的腥气。

刚进峡谷没几步,头顶那点本就吝啬的天光,彻底被两侧高耸入云、刀劈斧削般的绝壁给掐灭了。

光线陡然暗下来,像是从白昼一步跨进了黄昏。

脚下是湿滑的碎石和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踩上去软绵绵的,深一脚浅一脚。

两侧的石壁湿漉漉的,长满了深绿近黑的厚厚苔藓,滑腻得如同某种巨兽的皮肤。

一股阴冷的、带着浓重水汽的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出来,贴着地面盘旋,吹得人裤脚冰凉。

“跟上!

保持距离!”

李强压低的声音在前面传来,带着嗡嗡的回音,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空洞。

战士们的身影在昏暗中模糊不清,只有枪管偶尔反射出一点幽微的光。

突然,“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枯枝被踩断,又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猛地从前面传来,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是几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呼。

“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紧,加快脚步挤上前。

只见队伍停在一块相对开阔些的岩壁前。

几个战士围在那里,手电光柱乱晃,全都聚焦在岩壁上。

李强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那里。

我凑近一看,头皮瞬间炸开!

就在那面深褐色、布满水痕和苔藓的湿滑岩壁上,离地约莫一人高的地方,赫然印着几个掌印!

那不是普通的泥手印或血手印。

那几个掌印,每一个都清晰得如同拓印下来的模具,边缘光滑,指节、掌纹甚至指甲的轮廓都纤毫毕现!

它们深深地“嵌”在坚硬的岩石里,仿佛那不是石头,而是刚刚凝固的蜡油。

更让人浑身发冷的是,这些掌印本身,竟然在幽幽地散发着一种极其黯淡、极其诡异的惨绿色光芒!

那光不是反射手电光,而是从掌印内部透出来的,冰冷、粘稠,如同坟地里飘荡的鬼火,不祥地附着在冰冷的石头上,将周围一小片区域都染上了一层阴森的绿晕。

“这……这是啥玩意儿?”

小山东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都在打颤。

赵大骡子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鬼……鬼拍门……这是鬼拍门啊!”

没人笑他迷信。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掌印太诡异了!

它嵌在石头里,它在发光!

这根本超出了常理!

而且看那掌印的大小和形态,绝非常人所有,指节异常粗大,指尖带着某种非人的锐利感。

“都闭嘴!”

李强猛地低吼一声,强行压下队伍里蔓延开来的恐慌,“管它是什么!

也许是土匪故弄玄虚!

也许是某种会发光的苔藓或者矿石!

别自己吓自己!

找路!

他们肯定往里去了!”

他强作镇定,但紧握着枪柄的手指关节已经捏得发白。

他示意两个战士警戒岩壁,自己打着手电,仔细查看掌印下方的地面。

果然,在湿滑的苔藓和碎石间,发现了几个更加凌乱、仓促的脚印,朝着峡谷更深、更黑暗的腹地延伸进去。

“追!”

李强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命令。

队伍再次移动,气氛却比之前沉重了百倍。

每个人都感觉后颈发凉,总觉得那岩壁上幽幽发光的鬼手印,正无声地“注视”着他们,冰冷的视线如芒在背。

没人再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靴子踩在湿滑地面上的“噗嗤”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显得异常刺耳。

峡谷越往里走,越是崎岖难行。

头顶两壁几乎要合拢,只留下一线扭曲的、灰暗的天空。

脚下的路时断时续,有时需要攀爬湿滑的巨石,有时要涉过冰冷刺骨的溪流。

两侧的岩壁也更加狰狞,怪石嶙峋,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无数蹲伏的、形态扭曲的异兽,随时会扑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那仅存的一线天光也迅速被铅灰色的浓云吞噬。

风更大了,带着刺耳的尖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碎石,抽打在脸上生疼。

空气里的湿气重得能拧出水来。

“要下大雨了!”

赵大骡子抬头望天,忧心忡忡。

话音刚落,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浓墨般的云层,瞬间照亮了整个狰狞的峡谷,也将那些嶙峋怪石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群魔乱舞!

紧接着,“喀嚓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仿佛就在我们头顶炸开!

巨大的声浪在狭窄的峡谷里反复冲撞、叠加,震得人耳膜刺痛,心脏都跟着狂跳!

豆大的、冰冷的雨点,随即像瓢泼一样砸了下来!

瞬间天地一片混沌。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岩壁,汇成浑浊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涌下,脚下的路立刻变得如同
沼泽。

“快!

找地方避雨!

这样下去不行!”

李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吼着,声音在风雨雷声中显得那么微弱。

队伍在泥泞和乱石中艰难前行,寻找能稍微遮蔽的地方。

然而这鬼地方,除了冰冷的石壁,就是张牙舞爪的乱石堆。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尖兵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整个人猛地向下沉去!

“小心!”

旁边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手电光柱慌乱地扫过去——只见他脚下,一个被茂密藤蔓和湿滑苔藓完全覆盖的陡坡显露出来。

坡下并非实地,而是一个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

像大地突然张开的一张巨口!

裂缝边缘犬牙交错,雨水正疯狂地灌入其中。

“绕开!

都小心脚下!”

李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赵大骡子突然指着裂缝对面,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了调:“班……班长!

快看!

对……对面!”

所有人的手电光,齐刷刷地扫向裂缝的另一侧。

在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的短暂光亮中,一幕极其诡异恐怖的景象,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只见裂缝对面稍远处一块相对平整的岩壁上,赫然又出现了那种惨绿色的发光掌印!

不止一个!

而是……密密麻麻!

大大小小,重重叠叠!

至少有数十个!

它们如同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图腾,爬满了整片岩壁!

在暴雨的冲刷下,那惨绿的光芒不但没有熄灭,反而显得更加幽深、更加粘稠!

它们无声地散发着冰冷的光,在漆黑的雨夜里,构成一幅令人头皮炸裂、灵魂冻结的恐怖画面!

“我的老天爷……”一个战士喃喃自语,腿一软,差点跪倒在泥水里。

“钻山豹他们……他们人呢?”

小山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脚印到了裂缝边缘就彻底消失了,仿佛那些人凭空蒸发,或者……被这裂开的大地,和这满壁的鬼手印,给吞噬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小队。

那满壁幽幽的绿光,像无数只来自幽冥的眼睛,在暴雨的帘幕后面,冷冷地注视着我们这群闯入者。

雷声滚滚,雨声哗哗,却掩盖不住每个人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稳住!

都给我稳住!”

李强的吼声带着一丝他自
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在风雨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驳壳枪,枪口对着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虚空,“子弹上膛!

警戒四周!

赵大骡子!

带两个人,去裂缝边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下去的路!

其他人,原地待命,背靠背!”

命令下达,却带着一种末路的悲壮。

这鬼地方,下去?

下到哪里去?

那深不见底的裂缝,像通往地狱的喉咙。

赵大骡子咬着牙,脸上横肉抽搐,带着两个同样脸色惨白的战士,小心翼翼地拨开裂缝边缘湿滑的藤蔓,用手电往下探照。

光柱刺破黑暗,但仅仅深入了十几米,就被更浓重的黑暗吞噬了。

下面传来沉闷的、轰隆隆的水声,像是地下隐藏着一条愤怒的河流。

“班长!

深不见底!

下面有水声!

太陡了!

全是滑溜的石头和青苔,根本下不去人!”

赵大骡子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嘎吱——轰隆隆——!”

一阵令人牙酸的、巨大岩石摩擦断裂的声响,毫无预兆地在我们立足的这片区域下方爆发!

仿佛地底有什么沉睡的巨兽被惊醒了,正在翻身!

“地动了!

要塌了!”

不知是谁发出凄厉的尖叫。

脚下的地面剧烈地摇晃起来!

如同站在波涛汹涌的海船上!

碎石和泥土簌簌地从头顶两侧的岩壁上剥落、滚下!

裂缝边缘的石头开始大块大块地崩塌,坠入无底的黑暗深渊!

“跑!

往回跑!”

李强目眦欲裂,嘶声大吼。

然而,晚了!

我们立足的这片靠近裂缝的斜坡,在暴雨的浸泡和地底突如其来的震动双重作用下,瞬间失去了支撑!

我只感觉脚下一空,整个身体猛地向下沉陷!

冰冷的泥浆瞬间没过了膝盖!

天旋地转!

周围全是惊恐的尖叫、崩塌的巨响和战友们模糊的身影!

混乱中,我看到李强试图伸手抓住旁边一块凸起的岩石,但岩石在他抓住的瞬间就松脱了!

赵大骡子被一块滚落的石头狠狠砸中后背,闷哼一声扑倒在地,随即被涌动的泥石流裹挟着滑向裂缝!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什么,指尖只掠过冰冷湿滑的苔藓和急速下坠的战友的衣角。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拖拽着我,连同身下整片崩裂的山体,向着那裂缝深处,那轰鸣
水声传来的地方,急速坠落!

“啊——!”

身体在湿冷的空气中翻滚、碰撞,坚硬的石头棱角擦过身体,带来阵阵钝痛。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崩塌的轰鸣、战友们短促凄厉的惨叫,以及那越来越响、如同闷雷滚动般的……水声!

下坠!

无止境的下坠!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一切。

时间感被彻底剥夺,只剩下失重带来的无垠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噗通!!!”

刺骨的冰冷瞬间将我吞噬!

巨大的冲击力砸得我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冰冷腥咸的水猛地灌入口鼻!

是水!

地下暗河!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拼命地挣扎,蹬水,试图摆脱这冰冷的裹挟。

肺里火烧火燎,意识在窒息的边缘挣扎。

终于,脑袋猛地冲出了水面!

“咳!

咳咳咳!”

我剧烈地呛咳着,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潮湿冰冷的空气。

四周依旧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头顶极高极远处,似乎有一线极其微弱的、来自峡谷缝隙的天光,如同遥远的星辰,根本无力照亮这深渊。

冰冷的河水湍急无比,裹挟着我、碎石、断木,在狭窄的地下河道里横冲直撞。

身体不断地撞在湿滑坚硬的岩壁上,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我拼命地划水,试图稳住身体,但在这狂暴的暗流面前,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

“有人吗?!

李强!

赵骡子!

小山东!”

我嘶哑地喊着,声音在巨大的水声轰鸣和空寂的洞穴回音中,显得微弱而绝望。

没有回应。

只有哗啦啦的水声,空洞的回响,还有自己粗重如牛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完了。

这个念头冰冷地滑过脑海。

队伍散了,掉进这鬼地方,活下来的还能有几人?

<就在绝望如同这冰冷的河水一样要将我彻底淹没时,前方黑暗的河道拐弯处,突然出现了一点光!

不是手电光,也不是之前岩壁上那种诡异的惨绿。

那是一种……昏黄的、跳动的、极其微弱的光!

像一盏在风中摇曳的、随时会熄灭的油灯!

在这绝对的黑暗和死寂的地下深渊,这一点突兀的光,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毛骨悚然的诡异!

那是什么?!

湍急的河水推着我
,身不由己地朝着那点昏黄的光冲去。

拐过一道嶙峋的岩壁弯角,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地下河道在这里变得稍宽,水流也略缓了一些。

而在靠近左侧岩壁的浅水处,水面上,竟然漂浮着东西!

不是浮木,也不是碎石。

是灯!

青铜铸造的古灯!

造型古朴奇诡,灯座是某种盘踞的异兽形态,灯盏如同盛开的莲花。

灯芯不知是什么材质,散发着那昏黄、幽冷、仿佛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光芒。

不止一盏!

顺着水流的方向望去,昏黄的光点星星点点,如同一条诡异的引魂之路,在湍急的黑色水面上,无声地延伸向洞穴更深处!

这些灯,是谁点燃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河深处,它们漂浮了多少年?

灯油为何不竭?

灯芯为何不灭?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比这冰冷的河水更甚。

这绝不是“钻山豹”那伙土匪能弄出来的东西!

这地方……这地方邪门得超出了想象!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水面下,似乎有东西在动!

一个黑影,正挣扎着浮出水面!

“谁?!”

我厉声喝问,同时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枪早已在坠落的混乱中不知所踪。

“咳咳……班……班长?

是……是你吗?”

一个虚弱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山东!”

我心头一震,奋力划水靠过去。

果然是那个新兵蛋子!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乌青,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正死死抱住一块突出水面的石头。

“班……班长!

俺……俺还活着!”

小山东看到我,眼泪鼻涕混着河水一起流了下来,“刚才……刚才好像看到赵班长被水冲走了……还有……还有李副班长……”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活着就好!

省点力气!”

我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两人靠在一起,借助水流和蹬踏,勉强稳住身形。

在这诡异的漂浮青铜灯阵中,两个活人相依为命,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更深的孤寂和恐惧。

“班……班长,那……那些灯……”小山东也看到了那些漂浮的古灯,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俺……俺娘说过……黄泉路上……才有引魂灯……闭嘴!”

我低吼一声,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

恐惧解
决不了问题。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

那些灯并非完全随波逐流,它们似乎被某种微弱的水流或无形的力量引导着,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缓缓漂动。

而那个方向,正是洞穴深处,水流汇聚之处。

“跟着灯走!”

我做出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决定。

留在这冰冷的水里,迟早冻死或撞死。

这些灯的出现虽然诡异,但似乎……在指引方向?

至少,有光的地方,总比绝对的黑暗多一丝渺茫的希望。

小山东惊恐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们不再徒劳地对抗水流,而是顺着漂浮古灯指引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借着水势,向着那未知的黑暗深处漂去。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湿漉漉的岩壁,投下摇曳不定、扭曲拉长的怪异影子,仿佛无数潜藏在暗处的鬼魅,正无声地窥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河道似乎在缓缓向下倾斜,水声变得更加沉闷,如同巨大的怪兽在深喉中低吼。

空气变得更加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水腥气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陈年庙宇里香火尘埃般的奇异气味。

是那些青铜古灯燃烧散发出的?

漂了不知多久,前方突然传来巨大的、如同瀑布般的轰鸣!

水流的推力陡然加大!

“抓紧!”

我只来得及吼出一声,身体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猛地向前抛去!

强烈的失重感再次袭来!

“噗通!

哗啦——!”

身体砸进一片冰冷刺骨的水潭!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再次呛水。

我奋力挣扎着浮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水,大口喘息。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

水声轰鸣来自前方,一道不算太高但水量充沛的地下瀑布正从洞顶倾泻而下,注入我们所在的这个深潭。

水潭并不算特别大,但深不见底,寒气逼人。

而真正让我和小山东瞬间屏住呼吸、瞳孔骤缩的,是水潭对面的景象。

在漂浮的青铜古灯那昏黄幽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水潭边缘连接着一片相对干燥的、由巨大平整石板铺就的平台。

平台后方,是天然形成的巨大穹顶岩洞,洞壁上布满了晶莹的钟乳石,在手提灯光(我们仅剩的装备)的照射下,反射着湿漉漉的微光。

而在那平台的正中央,在那片昏
黄与幽暗交织的光影里,静静地端坐着……人影!

不是活人!

是九具……骷髅!

九具晶莹剔透、宛如最上等水晶雕琢而成的完整人类骸骨!

它们保持着一种极其庄严、极其诡异的盘坐姿态,围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形。

每一具骸骨身上,都覆盖着一层极其纤薄、闪烁着微弱金光的织物——那绝非人间丝绸,更像是用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历经漫长岁月,依旧流光溢彩,如同披着一身流动的星辉!

金缕衣!

更令人心神剧震的是,在这九具水晶骷髅围成的圆圈中心,以及每一具骷髅盘坐的双膝之前,都静静地摆放着一样东西。

中心处,是一个尺许见方的玉匣,通体无暇,温润生光,表面似乎刻满了极其细密的纹路。

而每一具骷髅的膝前,则平整地放着一枚巴掌大小、约一指厚的玉板——玉简!

它们颜色各异,有青有白有黄,在幽光下流淌着内敛而神秘的光泽。

九具披着金缕的水晶骷髅,围坐成一个诡异的圆阵,守护着中心的玉匣和膝前的玉简。

整个场景,在昏黄的古灯和手电光柱的照射下,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越了死亡的庄严与永恒感,同时也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邪异!

“仙……仙蜕?”

一个词如同闪电般劈入我的脑海,带着从灵魂深处泛起的寒意。

这是传说中得道高人遗留下的不朽法身?

可眼前这景象,哪里有一丝仙气?

只有深入骨髓的阴森和诡异!

“妈呀!

鬼!

有鬼啊!”

小山东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拼命往我身后缩,几乎要瘫软在水里。

“别怕!”

我强压住心脏狂跳,死死抓住他,“是骨头!

是死人骨头!

别自己吓自己!”

话虽如此,我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

这景象太邪门了!

这绝不是普通的墓葬!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极其飘渺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不是水声,也不是风声,倒像是……极其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和……金属刮擦石头的刺耳声响!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这巨大洞穴的隔壁!

与我们所在的这处“仙蜕”平台,只隔着一段不算太厚的、布满孔洞的岩壁!

“钻山豹!”

我和小山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
到了惊骇。

是他们!

他们还活着!

就在隔壁!

这声音……他们怎么了?!

恐惧和一丝扭曲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们。

我示意小山东噤声,两人艰难地爬出水潭,踏上那冰冷的石板平台。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脚下沉睡的并非枯骨,而是随时会苏醒的魔神。

那九具水晶骷髅空洞的眼窝,在摇曳的光线下,仿佛正幽幽地“注视”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我们蹑手蹑脚地靠近那面传来声音的岩壁。

岩壁上果然有许多天然的孔洞和缝隙。

我凑近其中一个较大的缝隙,屏住呼吸,将眼睛贴了上去。

隔壁洞室的光线更加昏暗,只有几支快要燃尽的火把插在石缝里,火光摇曳,如同鬼火。

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冻结!

果然是“钻山豹”的残部!

大约还有七八个人。

但他们此刻的状态……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一个土匪背对着我,正用手里一把豁了口的砍刀,疯狂地、一下又一下地劈砍着坚硬的岩壁!

火星四溅!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仿佛不知疼痛,刀刃卷了,虎口震裂了,鲜血顺着刀柄流下,他依旧疯狂地劈砍!

另一个土匪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脸憋得紫黑,眼珠暴突,舌头都伸了出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窒息声,仿佛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最恐怖的是“钻山豹”本人!

那个曾经凶悍狡诈的土匪头子,此刻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翻滚、扭曲!

他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眼睛,指缝间有粘稠的黑红色液体渗出!

他嘶声惨嚎着,声音凄厉得不像人声,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眼睛!

我的眼睛!

挖掉!

快挖掉!

它们活了!

它们在看我!

在啃我的脑子!

啊啊啊——!”

他一边嚎叫,一边用沾满泥土和鲜血的手指,疯狂地抠挖着自己的眼眶!

血肉模糊!

他旁边的一个喽啰,眼神已经完全涣散,脸上挂着一种极度痴迷又极度恐惧的扭曲笑容,手里紧紧攥着一块东西——那东西在昏暗的火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

一块玉简!

和我这边平台上,水晶骷髅膝前一模一样的玉简!

“活了……都活了……金子在跑……骨头在笑……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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