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烬寒的目光落在柳清漪瞬间惨白的脸上,一字一顿,清晰无比,“送去‘静思苑’。
好好‘伺候’。”
“本王要她,”他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加深,眼底却是一片疯狂的血色,“长命百岁。”
“静思苑”是王府最偏僻阴森的院子,传说闹鬼。
而“好好伺候”、“长命百岁”这几个字,从此刻沈烬寒的嘴里说出来,比任何酷刑的宣告都更令人胆寒。
柳清漪惊恐地瞪大眼睛,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连求饶都忘了。
“王爷!
王爷饶命!
清漪错了!
清漪再也不敢了!
看在……拖下去。”
沈烬寒打断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别让她,再吵到晚晚。”
护卫面无表情地架起瘫软如泥、抖如筛糠的柳清漪,迅速拖走。
她凄厉的哭喊求饶声很快消失在曲折的回廊深处。
院子里恢复了死寂。
沈烬寒低下头,温柔地用脸颊蹭了蹭冰冷的骨灰罐。
“晚晚,安静了。”
他喃喃道,“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我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切。
心中一片麻木。
迟来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迟来的报复,对我这个死人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沈烬寒的疯狂,柳清漪的下场,都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主角死了,配角们还在歇斯底里地表演。
真没意思。
沈烬寒抱着我的骨灰罐,回到了摘星楼。
这是王府最高的地方。
也是京城最高的地方之一。
他屏退了所有人。
独自抱着那个小小的白瓷罐,坐在冰冷的栏杆边。
寒风卷着细小的雪粒,吹动他凌乱的白发。
是的,白发。
短短七日,他那一头曾经浓密乌黑的墨发,竟已变得灰白交杂,如同枯草。
曾经俊美无俦、令无数闺秀倾倒的宁王爷,此刻形销骨立,眼窝深陷,只剩下一个被悔恨和绝望彻底掏空的躯壳。
他低头,痴痴地看着怀里的骨灰罐。
手指一遍遍摩挲着粗糙的罐身,像抚摸着情人的脸庞。
“晚晚……这里高,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以前……是不是很想上来看看?”
“对不起……我总是关着你……现在,我陪你一起看。”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很轻,被风吹散。
“晚晚,那颗石头……我找回来了……红头绳……也找回